沈见白让人把地上两人扶起来,有点奇怪,正常人做坏事被抓了,难道第一件事不是撇清关系吗?撇不清了就求饶,怎么这两人半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镇静得很,像被请过来喝壶茶水似的。
地上的人迎着光线仰头和沈见白对视,眼底的惊艳藏不住,他们知道这些天跟踪的人很好看,光是远远看个大概轮廓都会被惊艳那种,现在乍然这么近距离看着,好像更好看了。
沈见白端详他们的眼神,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气笑了。
她拉过沈鸢,示意她弯一点点腰去看地上两人。
两人目光内换了人,看了眼旁边的沈见白后又重新盯着沈鸢看。
沈见白又给气笑了。
拉开沈鸢,对着地上的两个人就是一人一脚。
她问沈鸢:“这两人叫什么名字?”
“灰衣服的叫李天,黑衣服的叫李地,都是Alpha。”
这名字,有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沈见白沉了脸色,“刚才在看我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真可惜啊,是个Alpha,如果是个Omega就好了?”
两兄弟面上一变,随即笑露了牙,“不是还有个Omega嘛,那个呢?”
艹。
沈见白想找个东西把这对兄弟的门牙翘了,手上空空如也,袋子里也只有一个手机,她额角青筋微凸,强忍怒火:“沈艳让你们跟踪我,只是单纯的要知道动向?”
李天摇头,停在沈见白脸上的视线动都没动:“不知道。”
受不了了,沈见白有点被恶心到了,她招手喊来旁边的保镖:“去请一下沈氏医院的牙科医生和麻醉师来。”
医生过来需要时间,她暂且把李天和李地晾在一边,想到沈鸢在电话里说的,张家走私D品一事,问她:“确定查清楚了吗?”
“嗯,在A市边上的乡镇,那先早些年没开发起来,现在废厂很多,没鲜少有人去,她们把那捡起来了,挂羊头卖狗肉。”
“告诉警方了吗?”
沈鸢垂下眼眸,答:“还没有。”
沈见白有点犯了难,她是本想直接报告给警方,把张家一窝端了,可这个办法有点行不通。
沈鸢的生母张含秀,也是张家人,沈鸢没立马通知警方的其中一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张含秀也参与在里面了,D品事大,真要抓的话,沈家也帮不了忙,张含秀肯定要进去的。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对沈鸢也有生育之恩。
沈见白堆堆眉心,想到什么,很快又松开,“走警方太便宜他们了,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她选择问问沈鸢的意见。
对于沈见白的询问,沈鸢有些意外,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很久,直到门再一次被推开,保镖带着两名白大褂赶到,问题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沈见白也不急,把矛头重新指向地上兄弟两人,“辛苦两位大半夜跑一趟了,劳烦注射一下口腔局部麻醉。”
麻醉师按照吩咐注射。
嘴巴里一时没了感觉,笑也笑不出,牙也露不出,脸上的表情也是木讷讷的。
沈见白问第一个问题:“她们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的。”
李天李地面面相觑,没说话。
“拔掉一颗牙。”沈见白冲一边拿着大箱子的牙医说。
麻药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拔掉一颗牙大概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两个人就是两颗牙。
四十多分钟后,两颗门牙落地。
沈见白又问一遍:“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的。”
这次两人有些老实了,回答的还是李天,“系春节后的那几天。”舌头麻着,加上一颗门牙没了,说话稍微有点漏发,但不影响听懂。
沈见白了然。
春节后几天没发生什么大事,非要说个大事那就是沈礼签了股份转让。
“目的呢?”平白无故跟踪,总要有个目的吧?
“这个窝们真的不知道啊”李天不想自己再掉一颗牙齿,开口求饶不停求饶,“拿钱办事,真不知道啊!”
拿钱办事能有刚开始那么有底气?反正沈见白不行,她抬手,“继续拔牙。”
又是两颗牙落地,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滴,连出好长一丝,沈见白嫌弃地撇开头,劝说:“麻药快过了,知道什么还是都说了吧,不然再拔牙,可得你们硬扛过去了。”
她没骗人,麻药是真的快过了。
一直没说话的李地再也按捺不住,用肩蹭去嘴角往下流的红,抖着声开口:“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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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来之前没有预告,闭眼睁眼间,泼了墨的天被冲刷成了白色,窗外身鸟啼声不止,约摸又是个好晴天。
昨晚沈见白回去得晚,到家洗完澡苏杳早睡沉了,便也没吵醒,悄摸儿地上了床,一觉到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