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说了,筱白才知道,那个地方之所以被封起来,其实是因为那是谢承安居住的地方。
“原来那里……”筱白低声自语。
筱白听完谢承安的话语,心中悄然生出一丝念头,在师尊的心目中,或许大师兄的地位更为特殊。
她回想起素素师姐和云逸师兄常挂在嘴边的话,他们总说师尊对她宠爱有加,让她住在偏殿,就在师尊的视线范围内。
反观谢承安的院子,师尊竟是那般谨慎,不仅随时封存,更是在大师兄不在时严禁任何人踏入半步。
大师兄时常在外游历,不知身负什么任务,很显然,大师兄更加得到师尊的信任。
“我可以去大师兄的松苑看看吗?”
筱白无意识地吐露了心声。
对大师兄居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在灵虚宗,乃至长明殿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留下过她的足迹,从幽深的藏书阁到关押着凶猛魔兽的禁地,素素师姐都亲自带她去看过。
对于师尊的默许,筱白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是小师兄的静谧小院,还是二师姐的,她都能自如出入。
但唯有长明殿后那片被遗忘的禁地,筱白虽偶尔会想起,却也未曾深究,她几乎快忘了那处的存在。直到今日,谢承安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门扉。
原来那处禁地竟是大师兄的私人领地。
想到谢承安见面以来对她的特殊照顾,筱白心中涌起一股期望,她以为大师兄会像小师兄一样,不会拒绝她的探访请求。
谢承安听见筱白提及想探访他的松苑,并未立即给予答复,而是以一种深邃而平静的目光凝视着她。
筱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大师兄……你不愿意吗?对不起,我只是好奇,若是大师兄不愿的话,我不会强要师兄带我去作客的。”
谢承安一字一句对她道:“筱白,男女有别。”
这句话如同一阵猛烈的寒风,刮过筱白的心湖,她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暂时失去。
谢承安重新抬步,护送她回到偏殿。
长明殿的灯火辉煌,将夜色驱散得无影无踪。
在偏殿前,筱白望着谢承安那张温冷而俊美的脸庞,被他的目光注视时,她总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安心的来源。筱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不舍,还有一分酸涩。
“晚安,小师妹。”
谢承安与她告别,转身步入夜色之中,灯笼发出的温暖光芒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道修长的背影。
回到偏殿,筱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谢承安那句“男女有别”。
她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初时觉得生分,甚至有一丝被排斥的刺痛。
另一种念头悄然滋生——大师兄之所以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正是因为在她靠近时,他也察觉到了那份特殊情感,他无法把她当普通师妹来看待。
他是愿意,还是不愿?
看起来好像不愿,可是,可是……
筱白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头发全揉乱了,思考实在太费脑了。
夜对她而言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她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她渴望着黎明的到来,却又害怕当第一缕阳光洒落时,她与大师兄之间的关系会悄然生变。筱白既担忧他会疏远自己,又怀揣着一种微妙的期盼。
在灵虚宗里,筱白总是以一颗无邪的心把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视为家人般的存在。
自从昨夜之后,这份心态被彻底打破。
大师兄在她心中的位置变得特殊而复杂,再也无法简单地归类为兄长。
夜深人静之时,筱白辗转反侧,思绪万千,直到后半夜,疲惫终于战胜了心绪,她沉沉睡去。
晨曦初现,筱白从梦中醒来,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今日无需前往课堂,给了她很充足的休息的时间。
筱白离开长明殿,去找素素师姐和小师兄。
筱白细心地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袭素白长裙,那裙摆轻盈如梨花绽放,纯洁无瑕。
她站在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镜中的少女容颜如花,肌肤粉嫩,显得格外动人。她放下了一直喜爱的花苞头,改梳成了流云髻,几缕发丝半垂在肩侧,宛如流水般温婉,又似雪花般清冷,不经意间竟与谢承安的气质莫名契合。
筱白踏上了前往山脚的小径,步伐轻快而坚定,没有回头望向那座矗立于山顶清冷孤高的长明殿。
沿途,自然界的生机盎然特意为她铺就了一条路,鸟语花香交织环绕在她四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山间,一山可见四季。山顶虽仍保留着冬日的余韵,但半山腰以下,春天的气息已悄然弥漫。树木开始抽出嫩绿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