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望着他偶尔滚动一瞬的喉结,想也不想按了上去。
皇帝的身体无比熟悉舒白的触碰,她的拇指只是轻轻一按,他的身体便猝然紧绷,屏气凝神,故作冷静的眼神瞬间被打破,露出几分欲色。
舒白爱极了皇帝故作正经的模样,当下吻了吻指腹下鼓起的喉结。
“陛下今天好香啊。”舒白闻到了一股松柏沉木的味道,混杂着残留的腊梅香气,有些令人着迷。
舒白辨别出她闻到的木质香气是从他的玄色轻裘上泄出的。
“陛下熏了衣裳?”舒白扬眉问。
“没有。”虞策之矢口否认,声音低沉,“定是宫人自作主张。”
哪个宫人敢随意做皇帝的主?
舒白似笑非笑,没有戳破皇帝拙劣的谎言。
她带着凉意的手掌胡乱移动,一只按住他的脖颈,一只顺着微微凹陷的腰背下移,隔着布料包裹住令人爱不释手的柔软。
虞策之身体更加僵硬,嗓音沙哑得厉害,“夫人,这是在外面,别这样。”
“别哪样?”舒白顺势捏了一把,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帝王的身躯比她高大许多,好在他的腰身劲瘦,她双臂环抱时并不吃力。
“有人。”他长眉蹙起,因为虚靠着墙壁,脸正对着街道上采买的百姓,过路行人只要不经意的转头,就能看见两人的动作以及他羞耻的模样。
虞策之呼吸有些急促,哀声说:“人太多了,别,戚辨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陛下还怕戚辨看见?他不是知道得最多的吗?”舒白轻轻笑起来,“我若是陛下,定然杀了他,以保全自己的名声。”
逆着人群往两人方向赶来的戚辨忽觉脖颈一凉,寒意袭上心头。
虞策之无奈地蹭了蹭她,“夫人别逗弄我了。”
舒白牵了下唇角,忽地说:“戚辨还没来。”
虞策之起初不明所以,茫然看她。
“宋祁也没有跟住我们,人群把他们冲散了。”舒白慢条斯理。
虞策之瞳孔微缩,无声地抱紧舒白,身体隐隐有些颤抖。
原本旖旎的氛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冷寂。
“陛下一点既透,定然想到了,如果我想离开,今日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舒白拥着他,徐徐说着。
“别说了。”
“正逢年节,大梁百姓有在除夕这日外出采买的习俗,从晌午开始,一直到晚上,城里城外都挤满了人。”
“不,别说了。”虞策之瞳孔紧缩,表情惶恐,他不断收紧揽着舒白的胳膊,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舒白捏着他的下颌,当一意孤行的偏执帝王露出惶惑后怕的神情,她感到享受。
“别说什么,只要我想,哪怕是现在,我也可以把你扔在这里,今天是除夕,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能轻易封锁城池,一日时间,足以你再找不到我的踪迹。”舒白说。
虞策之倏地捂住耳朵,“你不会的,你敢走,我就杀了——”
“杀了谁?”舒白抢先发问,“萧挽还是安锦,亦或者留在宫里的游左,就算你杀了他们,我也不会回来,我只会恨你,厌恶你,然后忘掉你,永远不会原谅你,甚至一想到我们曾经的过往,我就由衷地感到恶心。”
虞策之愣在当场,眼眶通红,湿润的水痕挂在下眼睫上,要坠不坠。
“可是你答应我……”他低声喃喃,没什么底气。
舒白望着他坐困围城的绝望模样,忽地笑了下,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软,因为半年来两人的身体相互契合,几乎不用她多做什么,就能在他的唇腔里攻城略地。
虞策之一反往常,在交换绵长的亲吻时,始终紧紧盯着舒白,像是饿疯的野狼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心仪的猎物。
舒白平静回视。
不知过了多久,舒白结束了这个吻。
戚辨和宋祁仍然没有赶过来,人群熙熙攘攘,正围堵在两人旁边的街道上看舞狮,喧闹声震耳欲聋。
“你恶心我,为什么要亲我。”虞策之语气凝滞幽咽。
他的思绪大乱,说话也失去了逻辑。
舒白的拇指摩挲他光滑细腻的脸颊,“好阿拾,如果我想走,我随时都可以走,你怎么拦得住我?”
虞策之眼神空洞,表情有些紧张,理智勉强回拢,“所以你不会走对不对。”
舒白望着他,没有立时回答。
虞策之在心中替舒白做出了回答,他认定舒白不会离开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气,当即攥住她的右手,引着她去抚摸自己腰窝下面的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