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拧眉,睁眼看过去,差点被气笑了。
只见虞策之高大的躯体蜷缩在她的被子里,像是怕被她发现一样,大半个脑袋藏在被子里没有露出来。
更令舒白愕然的是,虞策之脱下了身上的朝服,解下冠冕,不着一物地贴着他。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挥发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热量。
“陛下这是干什么。”舒白扯住他散落在被子里的柔软乌发,咬牙问道。
虞策之睁开黝黑的双眼,见舒白理会自己,他顺杆而上,悄然贴近她,“和夫人同眠。”
舒白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
虞策之表情颤了一下,像是有些受伤,但很快掩饰住,凑过去用温热湿软的舌舔了一下舒白的下颌,执拗道:“我不需要你应付,你可以不管我。”
舒白冷冷看他,“把衣服穿上。”
虞策之恍若未闻,无尾熊一样抱在她身上,“我身上很暖和,让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冷了。”
他紧紧贴着舒白,这样即便舒白身体失温,他也能第一时间发觉。
舒白捏了捏眉心,虞策之毕竟是个男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没有哪个女人会在自己极度虚弱的时候,放任一个比自己高大强壮许多的男人不着寸缕躺在身边。
然而他性子执拗,怎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的。
舒白揉了揉眉心,不得不承认,虞策之体温偏烫,简直是天然的热源,有他在身边,她身上刺骨的疼痛消散许多。
虞策之见舒白没有立即拒绝,便当她是默许,将她整个人按入怀里,小声道:“夫人,你想不想暖和点。”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却成功地令纱幔里的空气升温。
舒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望向他炙热的眼神,闻弦音而知雅意,微微眯了下眼睛。
虞策之贴紧舒白的单衣,“别睡了好不好,等吃了药再睡,我可以让夫人暖和起来。”
“不是才吃过吗?”舒白漫不经心地打量锦被下近乎完美的躯体,被她的视线扫过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泛起绯色,漂亮极了。
“等吃过晚上的药再睡。”虞策之补充。
舒白扬眉,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他的肌肤,“你倒是好算盘,但陛下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虞策之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疑惑地问。
舒白凑到他耳边,慢条斯理道:“陛下说过,不准我再碰陛下的身体,陛下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朝令夕改,投怀送抱?”
虞策之回想起自己之前放下的‘狠话’,身体霎时变得僵硬,他咬了咬牙,“朕没有。”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请陛下明示。”舒白句句带着敬语,语气却含着调侃和轻视。
虞策之眼神阴郁,想法难以琢磨。
舒白平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虞策之倾身,脑袋虚虚搭在她的肩颈处,能看见凸起青筋的手臂覆上舒白的手臂,在她的默许下和她十指相扣,引着她去抚摸他瘦削的脊背,一直到凹陷的腰窝。
舒白顺势捏了把他的软肉,手又绕回前面,扬起眉梢笑道:“那银簪怎的还在,陛下不是说会自己取下来吗?”
虞策之呼吸急促,恶狠狠咬住他的发丝,冷着脸道:“我不是陛下。”
舒白挑起眉梢,等着他的下文。
虞策之垂眸,侧过脸认真地吻了下她的脸颊,欲盖弥彰,“我是阿拾。”
虞策之骄傲执拗,有帝王的尊严和坚持,但谢拾不是。
谢拾只是舒白的谋士。
第74章
舒白偶尔也会觉得虞策之不像是帝王,更像是吸食人精气的妖怪,一旦被缠上,就很难全身而退。
太阳西斜,昏黄的光隔着窗户纸打了进来,径直照在虞策之脸上。
虞策之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餍足表情,他扭过头去,亲了亲舒白的脖颈。
舒白不喜欢把脆弱的脖子暴露在别人的唇齿旁,于是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将脑袋扭回去。
“老实点,别乱动。”她拍了拍弹性十足的桃子,语气警告。
虞策之呼吸紊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驯的轻哼,没有说话。
舒白几乎整个人趴在他结实的背部,他浑身都烫的厉害,从她的视角看去,能看见他红透的耳根,青筋虬结交错的手臂。
半晌过后,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隐约能听见外面嗖嗖地风声。
舒白俯身,轻轻吻了下他的耳尖,懒洋洋地说:“你在这里折腾一天,不怕耽误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