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之自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几下之后,他找到舒白停歇的间隙,倏然抓住她握着腰带的手腕,用力一拉,凭借体型优势,一下子将舒白拽入怀来。
腰带从舒白手里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虞策之一只手撑住地面,一只手将舒白死死抱在自己怀里,眸色明显不如先前清明。
“夫人,我知道怎么能让夫人解气。”他试图攫取她的唇舌。
舒白早料到他会反抗,脸上不见半点慌乱。
她按住他伤痕遍布的后背,故意施加力道,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和闷哼声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偏偏虞策之也不是求饶的性格,他疼得受不了,便胡乱地去啃咬舒白,两人很快撕扯在一起,如同两根纠缠不休的经纬纱。
到最后,虞策之胸膛赤裸,舒白亦是衣衫凌乱,发髻歪斜,偏偏两人较着劲,谁也不肯相让。
或者说,虞策之在最后妥协退让,露出任君采撷的姿态,舒白却坐怀不乱,甚至理了理衣衫准备起身离开。
虞策之自觉受了委屈,当下又扯住舒白,试图将她整个人桎梏在怀里,得到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虞策之昳丽的面容写满怒意和不甘,他顶着有些红的半边脸,以及脖颈处处可见的青紫红痕,语气冷沉,“夫人。”
“闹够了没有。”舒白根本不怕他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日渐了解虞策之,日渐熟悉他的身体,所以清楚的知道,虞策之现在根本不排斥床笫之事,真在这里着了她的道,就破坏了她想要给他一个教训的初衷。
她想要保江音一命的事情瞒不了太久,虞策之终有知道的那一日,在他知道之前,她必须要将他压制得狠了,同时给点甜头,让他食髓知味,在最大限度里保证不被未来暴怒的帝王反噬。
当然,还有一点舒白也很担心。
严冬快到了,她在冬日里,身体一向不好,也没什么精神,若不处理好虞策之,给他反客为主的机会就糟糕了。
她再次从他怀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见他第一时间没有阻拦的意思,没有犹豫,转身向殿外走,徒留下呼吸紊乱,眼眶通红表情凶狠的年轻帝王。
转眼到了第二日,虞策之一直隐忍着,始终没有见舒白的意图。
御书房内,虞策之坐在案几后翻看奏折,临近冬日,天空阴郁暗沉,仿佛蒙着雾霭。
室内即便燃着蜡烛,光线也显得昏暗。
虞策之冷沉着脸,自和舒白分开伊始,便没有什么好脸色。
戚辨和宋祁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守在外面的宫侍小步走到殿门前,冲戚辨做了个手势。
戚辨心领神会,走到虞策之身侧,小心翼翼道:“陛下,霍侍郎求见。”
虞策之握着奏折的手一紧,他眯起眼睛,面色有些不善。
沉吟一瞬,他压下负面的情绪,淡声说:“让他进来。”
得到允许,霍耀风利落地步入御书房,身着朝服。
他在案几前躬身下跪见礼,尽管是面圣,但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抑郁。
虞策之懒得理会他,向椅背一靠,捏着眉心问,“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
“臣和户部商议之后,特来请示陛下,是否如往年一样在大梁特定的地域开设粥棚。”
“朕看了户部呈上来的账目自然会给你们答复,这种事情以后在早朝上说便是,不必刻意入宫跑这一趟。”虞策之神色淡淡。
“是臣冒失。”
“没什么事情就下去。”虞策之没有应付他的心思。
霍耀风抿了下唇,很快掩饰住心中不满,他躬身起身,正要退下,余光忽然瞥见什么,霎时愣住。
“陛下……”
“又有什么事情。”虞策之拧起眉头,他很快注意到霍耀风的视线,表情顿了一下。
他向来不畏寒,临近冬日,除了不能更改形制的朝服,平日里的常服都是领子越低越好,自然遮不住昨日舒白留下的痕迹。
昨天两人都没有留余地,甚至连舒白打他的那巴掌,都是他回去之后,叫宫人拿来冰水鸡蛋,敷了许久才消肿,脖子上的淤青却没什么办法,很快一点痕迹而已,就算让人看见也没什么。
他倒是没料到,舒白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会让霍耀风看个正着。
他起初有点不自在,但转念想到霍耀风和舒白的旧情,不由扬起下颌,扯出个不咸不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