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还有太子的宠妾、两位阿哥的生母李佳氏,这位可是太子妃的劲敌,今日竟也乖乖听话,连装病都没有,这里面确实古怪。
直郡王福晋张佳氏偏头赏花,不予贵妇们应酬,她身后跟着四朵金花,一个赛一个的娇俏可人,肌肤胜雪,就是表情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不到一丝笑意。
瓜尔佳氏看见张佳氏眼前一亮,扬声说话:“还是大嫂福气好,如今膝下四女一子,每日热热闹闹的,让人羡艳,不像是我,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棵
张佳氏深吸了一口气,说话柔柔的:“太子妃说的是,不仅我有福气,弘皙弘晋颇得皇上宠爱,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瓜尔佳氏被刺了一下,心下不悦,又想起来自己的好消息,挺了挺腰杆:“要说盛宠,有弘晖阿哥在,哪还有其它皇孙的份。”
宜婳有些纳闷,太子妃就算是有了皇嗣,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如此猖狂,把妯娌挨个挑衅她有什么好处。
宜婳反问:“弘晖也是按旨意行事,太子妃此言莫不是对皇上心存不满?”
见太子妃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宜婳又觉得无趣,整日打嘴皮子官司有何用处,还容易打草惊蛇,让人警惕。
“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四弟妹倒是实心。”瓜尔佳氏有些尴尬的找补。
“太子妃见谅,事涉弘晖,弟妹我总是过于紧张。”宜婳也退了一步,转念一想,“说来也是弟妹孤陋寡闻,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品种的牡丹,尤其是那一盏青龙卧墨池,只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俗物。”棵
太子妃压制住心底的怒气:“这值得什么,弟妹只管带走。”
“谢太子妃娘娘赏赐。”宜婳行了个大礼,太子妃见宜婳在自己面前低头,心气儿顺了不少。
董鄂氏见状,打蛇上棍:“太子妃娘娘,弟妹喜欢这盆姚黄。”
“得,今日到来了几个打秋风的。”太子妃一笑,气氛缓和,“今日本宫就做一回财主。”
董鄂氏和宜婳挤弄眼睛,对从太子妃手里拿到一盆上好的名花表示兴奋。
忽然,正在说话中的太子妃做出了皱眉干呕的症状,她身边跟着的宫女立刻呈上来一碟子酸梅,还有宫女将花盆移开。
“太子妃娘娘,您这个症状,莫不是……有喜了?”有眼睛尖的贵妇脱口而出。棵
瓜尔佳氏很满意这个效果,微微一下,摸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已满三个月了,太子说要坐稳了胎再公之于众,今日倒是提前让各位夫人看出来了。”
“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感情果然羡煞旁人,真是鹣鲽情深。”又是一波溜须拍马,太子妃满面红光的听着,视线时不时的扫过还站着的李佳氏,心里痛快极了。
就该是这样,本宫坐着你站着,日后你的孩子也要跪在本宫的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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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这一盆青龙卧墨池,宜婳才觉得今日不虚此行。
玉晓小声和宜婳嘀咕:“福晋,刚刚您去更衣的时候,奴婢等在外面,看见了弘皙弘晋两位阿哥小爷,他们就站在花厅外一直盯着李佳格格,奴婢观他们面色不好。”
“太子妃这一胎若是个男孩儿,他们有的熬了。”宜婳摇摇头,这是东宫的事,康熙亲自盯着呢,他们也就是看客。棵
李佳氏昔日得宠猖狂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太子妃还有翻盘的一日。
嫡子,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是一种执念。
宜婳看着玉晓,警觉自己忽视了一件事:“说来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可与谁有默契,带来给我瞧瞧?”
玉晓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宜婳面前:“福晋,奴婢不成亲,奴婢想好了,日后自梳服侍您。”
“这是什么话!”宜婳不赞成,这要是在前世,不结婚的大龄女性也是被人诟病的。
宜婳觉得感情和事业能抓住一头,就不算白活,当然这是说在前世。
现如今这个时代大背景,女子一人何其艰难,玉晓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荒凉的想法。棵
“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咱们主仆这么久了我还是能给你做主的。”宜婳柔声道。
玉晓说话的语气过于愤怒:“奴婢家里穷,卖了死契,好在能在福晋身边服侍,从未受过责骂,一应吃穿用度比外面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奴婢家里爹娘知道了,托人来寻,要奴婢的月例银子好给下面的弟弟成亲用。”
“是女儿就卖了,是儿子就养着。”玉晓决绝的说,“奴婢的银子和他们毫不相干,就是扔水里也不给。”
“奴婢若是成亲家去,定要被几个弟弟敲骨吸髓,还不如在主子身边自在。”玉晓给宜婳磕头,“您不要撵奴婢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