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诩还没有回来。
他没有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情此前从未有过,这让森茗吃了一惊。
她隐隐约约记起来,这种场景似乎似曾相识:这不就是秦挽和黎翼分开前的那一个晚上么?森茗将那称之为“鸡飞狗跳的狗血之夜”。
“难道,黎诩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怀孕了,但这不是你的孩子么'?”
森茗全身一个激灵。
不得不说,这确实符合一所疗养院的日常画风,但这种子承父辈式的“别人家的孩子”还是免了吧!不要继承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到这一代就足够了!她甩了甩头。
“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黎诩推门走进来,他只不过出个门的功夫,他的伴侣就觉得他被别人给魂穿控制了是吗? “我只不过是出去采购了。”
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黎诩大概率是会再次魂穿,把身体给抢回来的。因为他很爱自己的身体,也很爱自己的伴侣,单就这两样,他相信自己比任何Omega都。
森茗注意到他的手里拎了两个大袋子,里面大部分是生活必需品,还有一小部分是他们今晚的晚餐。
“怎么还买了不必要的东西?”
首先,晚餐的东西就不是必需品。因为在这里他们是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的。
“我给柳妈放假了。”
“为什么?”
“不觉得总有人进进出出的有些不方便吗?对我们不方便,对别人来说也是。”
噢,她明白了:他这是开始“赶人”了。森茗没想到,在这里待久了,黎诩还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了,“你想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
“不啊。”他淡淡道,洗干净手,将衣袖理至小臂,准备开始整理东西,“我只是……”
“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黎诩挠了挠后颈,森茗记得那个地方应该不是轻轻挠挠就能泛红的。她标记的时候要出其不意,猛地咬一下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的确。
这里诞生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对彼此来说,刻骨铭心或许会更多些,他们一直都在成为那个最初也是最后的“亲历者”。突然想到什么,森茗“噗嗤”一笑:“啊,我还要靠着这里混口饭吃呢。”
“得了吧。”黎诩无情地戳破她的谎言,“谁会在这里像使唤佣人一样使唤你。”
“你啊。”
黎诩:“……”
“我使唤别人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森茗蹑手蹑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埋在他的背里,像树一样笔直,仰头就能看见高高的,不宽不窄的肩膀,和一个小小的标记。痕迹几乎全消到快要看不出来了,她也不打算再添新的上去。
因为她懒。
好吧,其实是因为没有必要。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首先,别人没有机会进到这里来,这里是书房,书房是我的私人房间……我们大概率会站在门口说话,说完了就道别,然后离开。”他转过身捧着她的脸说话,手上还有好闻的洗手液的味道。
森茗蹭了蹭。
但是,洗手液的味道远没有黎诩身上的令人安心。
“你也该像防着佣人那样防着我的,我可比佣人危险的多得多……你不是知道的嘛。”森茗半开玩笑道。
说实话,忍住不去吻他一直很困难。
以后只会越来越困难。
但即便她警告了那么多遍,他也还是学不会抵抗。
“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总是……学不会去防范你。”黎诩亲了亲她的额头,浅尝辄止。他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陷进去了,陷进了教会他喜欢与爱的那份柔/软之中。
不仅仅是如此,恐怕远不止于此。
“你现在……变得好会勾人了。”
森茗呲牙,装作要咬他的样子,咬个几百遍几千遍的,咬到他遍体鳞伤,动弹不得为止。 “可恶,不要在黄昏和你的Alpha说这种话,想撩我的话,到晚上再说不行吗?”
“不行。”
黎诩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会忍耐的。”
“那这是什么?这算什么?”她气愤地跺了跺脚。这个坏Omega ,跟着她学好的,把坏的也全给学走了!
这不公平!
森茗:“黎诩,你这是在玩火!”
还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那种放火啊!
芳心纵火犯Omega的唯一下场就是迟早把自己活活烧死,无一例外。黎诩好像听懂了她想抱怨什么,可是他刚刚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看起来格外想亲我,所以这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