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对着他手上的令咒皱眉。
“这不应当。”他说。“据我所知,东京似乎没有举办过圣杯战争,这里的地下灵脉也不支持进行这样大型的争端。”
还是那个问题,东京的灵脉是……散装的。它太分散了,不像个整体,而且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规则。
这样散装的灵脉很难支撑起大圣杯降临需要的魔力。
要知道,就算是冬木市那样优秀的灵地,积攒一次能让大圣杯成功降临的魔力都需要六十年呢。可以想见这个魔力量有多么庞大。
“但这不是我们现在急需要面对的问题。”黑羽快斗怼怼他的腰侧。“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记录中一定有过关于令咒降临的记载,你看过没有?”
白马探还真的看过。
不是因为他对知识多么如饥似渴,而是因为他的导师是十年前那场圣杯战争的幸存者之一。
两位都是。
因为莱妮丝小姐对埃尔梅罗二世不留情面的刻薄,白马探才生出了了解一下这场仪式的想法。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在得知他的行动后贴心地将卷宗记录调了出来,供他查阅。
当然,这在最后几乎变成了埃尔梅罗教室的团建活动。
“我看过。在那场圣杯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数几乎是历年之最。”场面之大也是历年之最。
毕竟无论是海魔来袭还是冬木大火,都彻底改变了一部分那座城市的建筑格局。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十年前的战争中,最早出现令咒的记载在什么时候?”快斗问他。
白马探仔细回忆了一下。
“似乎是……圣杯战争开始的八年前。”他有些迟疑地吐出了答案。
迟疑的原因无他,这个时间跨度实在是有点大了。
上一届开始的八年前,那距今就有差不多十八年了。正好是第一代怪盗基德横空出世的日子。
事实上,第一次看见这个结果的时候,白马探几乎不敢相信,教室里的学生们也很难相信。
毕竟一个需要漫长时光来积蓄魔力的仪式,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再选拔参与者才是比较合理的、安全妥当的选择。
但埃尔梅罗先生说这份资料是卡利亚先生提供的。
“圣杯战争期间他和那位恶质神父有交集。”长发的男人如此说。“在他们合谋将远坂时臣扔出御主行列的时候。”
言峰绮礼的令咒出现在八年前是卡利亚·佐尔根提供的资料,后来得到了远坂时臣的肯定。
这对关系恶劣的竹马在圣杯战争之后才能好好坐下来聊聊。
“所以,你看。”快斗耸耸肩。“出现令咒也不意味着就在东京举办圣杯战争,是吧?据说上一届很多人出现令咒的时候甚至不在日本境内。”
“如果是冬木的圣杯那会更可怕。”白马探微微低头,将人扶了出来,关上密室的门。
“十年前没有人是圣杯的最后赢家。那场大火几乎毁了一切,而知情人都对其三缄其口。”
散落的酒水被抛在了密室内,少年侦探没心思去管密室里会变成什么样了。大不了之后找节目组收拾一下。
“那是一场被中断的魔术仪式,没人知道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想见的是一定很不妙,才让所有人都没能得到圣杯。”
“而且——”白马探瞪了一眼快斗。“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该在上一届举办完的十年后立刻出现令咒。难不成要参赛者等待五十年么?”
就算魔术师与人类不同,年龄不能以普通人类的标准来计算,这个时间跨度也比得过很多魔术师的一生了。
“你也说了,那是一场仪式。”两人肩并肩走出书房,快斗没忘记将伸缩棍也一起带上。这玩意真的挺好用的。
“上一届既然没有赢家,那就很可能仪式尚未完成。”
听到快斗这么说,白马探还想说点什么,但黑羽快斗已经打断了他。
“好啦!现在的重点可不是我手上这玩意儿。”快斗摆摆手。“无论如何,只要我不召唤英灵,战斗就不会正式开始。我还有的是时间。”
就是需要找个手套把令咒遮起来。
白马探倒也不是被转移了重点,只是他性格如此,对于未知的事物必然要刨根问底。当初对于怪盗基德的身份,他也是做了一番精确的调查的。
他可不只是因为魔术与魔力这种东西才认出的怪盗基德。
很多因素都能作为判断标准:比如走路的步伐间距,手臂的粗细、手指的光泽度、腿部肌肉的分布等等……只是这些说出来显得他好像是个变态,还是别说了。
少年侦探深吸一口气。“总之,我很抱歉。”
“诶?”快斗向前走的脚步一顿,转过头露出不解的神色。“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