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范灵乐终是禁不住,弱弱出了声。
“嘘,小点声,别给他们吵醒了。”他鼻尖嗅着她的鬓发,故意吓唬她。
范灵乐小脸一白,吓得赶忙紧咬住唇,心神一下就清明了。
可这清醒支撑不了多久,霎时,人瘫软了,眼神都开始涣散。
“唔……”一声轻哼从鼻间溢出,牙齿捺着娇嫩的红唇,齿印都发白了。
可这没能换来他的怜惜,竟是愈加恶劣了,唇擦着她湿透的鬓发,轻声呢喃:“别出声,就快了。”
快个屁!他什么光景,她能不知道?哪次不是要折腾上许久?
范灵乐遭不住,不呼出来确乎是难受,可又怕得很,浑身上下都咬紧了,鼻尖一皱,人要哭不哭的。
“哎,怀哲兄,你也醒了?”
窗外,响起了招呼声。这熟悉的音色,是方恺无疑了。
范灵乐瞳孔地震,撑开手就去推他。可佟暄箭在弦上,哪里肯让,反手又把她搂得更紧了。
她不依,又见力气拼不过,张开嘴,咬上他的肩膀。
“嘶!”
她真是下了死力气,口中有淡淡咸腥味蔓延,汗水浸湿的雪白肩膀上,留下深深齿痕。
佟暄咬牙,一下也有点吃痛,身体却更加绷不住了。
“我来书斋取个东西。”
窗外的对话还在继续,刘怀哲同方恺寒暄完,手便去推门。
“哐哐哐”,门在晃动。
“奇怪,这书斋怎么锁上了?”
书院的学子们还并不知,这书院里头唯一的姑娘午休被安排来了这里。
方恺见书斋有异常,收回了往前踏出的脚步,也驻足观看。
“谁啊?谁在里头?”他拍拍门。
书院里头有规矩,学子们不可随意走动,午休就只能待在他们的斋舍里。
里头没人应。
方恺也甚感奇怪,凑近前去,张望这扇门。
屋里头,范灵乐呜呜咽咽,拼命摇头,眼泪都甩出来了,可她说不出话,这个时候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她不敢想象,此时开口,那声音将会有多淫/荡。
她去掐佟暄的手臂,他这时还穿着衣服,上身倒是看去一丝不苟,但额头憋得青筋暴起,牙根咬得比她还狠,早已是说不出话来。
临门一脚,蹴鞠倒钩入框。
“咚咚咚”!
“谁呀?!”刘怀哲开始打门,“谁这个时辰偷偷锁在书斋里面?再不出来,我就去告诉夫子了!”
该死的,他还要进去取一本书,不然下午的策论做不出来可就完了。
“是我……”
就在刘怀哲对着大门怒目而视时,屋里传来一声少女的轻呼。
两个大男人瞬间僵在门口。
刘怀哲回头,和方恺面面相觑。
尴了个尬了,里头怎么会是嫂子?这下,倒显得自己好像一个无礼的莽撞狂徒了。
刘怀哲如是想着。
范灵乐在里面午歇?怎么那么恰好,今日中午未在斋舍见到子言?
方恺如是想着。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没有留意到少女声音里的娇颤,其实颇不对劲。
“抱歉嫂子,是我唐突了,不知今日晌午是你在此歇息,罪过罪过。”
刘怀哲对着门打躬,也不管里头的人其实压根看不见。
“无事。”范灵乐回他,禁不住小脸又是一红,听他这“嫂子”“嫂子”地叫,人心里还有点奇怪,自己分明也是来这书院读书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来陪床的?
她扫了眼撑在上方、面容含笑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去踹,却被佟暄先行探得意图,轻巧巧扣住她的脚腕。
“那……我……我就先走了……”刘怀哲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一会儿你好了,我再来拿书。”
刘怀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一句“一会儿你好了”,倒是叫范灵乐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脚步声渐渐远走,刘怀哲携着方恺的胳膊,逃也似的离开了,方恺一步三回头,奇怪地望了望书斋那扇门。
“呼!”佟暄长出口气,埋头在她颈窝处,大口呼吸。
少女的香气沁入肺部,带着粘腻的潮湿,附着在他毛孔的每一处。
这场情事实在酣畅,他此刻通体舒泰,人一餍足,精神也困顿了,身子也像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姑娘怀中。
“滚开!”
范灵乐又是一声暴呵,手死命去推他,佟暄没用劲儿,叫她从榻上翻了下去,一下便被推在了地上。
他单手撑着地,仰头瞧她怒红的小脸,似被蒸熟的软白包子,气鼓鼓、肉乎乎,只一口咬下去,就要漏了馅儿。
她胡乱扯过件衣服护在身前,散乱的发丝拂在白玉肩头,被汗水黏住,又一绺绺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