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摇头:“溪子,你太想当然了,你觉得她只是受害者,你只是单纯的心疼与愤怒,但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你一公布真相,他们立马会去想象她的经历,会去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待她,甚至拿这事当成取笑的谈资。我想,纪同学也应该不会愿意看到这样子吧?”
顾满溪喃喃道:“就像那么多被侵犯的女孩子宁愿忍下也不肯报警一样吗?”
“事实就是如此,”郑予安慰地拍拍她肩:“而且我只是副部长,这稿子估计到我们部长那就给毙了,根本发布不出去,学生会前几天开会,不就是死活想把这事压下去吗?”
“老郑,你说得对,”顾满溪有些无力,但也被说服了:“是我考虑欠妥了,我应该顾及到她的隐私的。”
她小心地将信重新收起,转身准备出去。
“溪子,”郑予喊住她:“这事儿太难了,你真的还要管吗?”
顾满溪顿住脚步,手放在门把手上。
“要管,就算结果是被学校开除,我也要尽力去管。”
最后她说。
——
顾满溪又起晚了。
“妈呀!”她睡眼惺忪地看看手表,表上的数字让她瞬间清醒:“要迟到了!”
被顾满溪鸡飞狗跳的动静吵醒的乔诗宜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她,她今天的课都在下午,一点不急。
她招着手对着室友火急火燎的背影笑嘻嘻:“祝你好运啊!”
顾满溪百忙之中还不忘对她比个友好手势。
好死不死早上
第1节 又是唐教授的《西方哲学史》。
还差一分钟打铃。
她叼着一块吐司边吃边狂奔至教室门外,看到已经站在了讲台上的老太太,哀嚎一声。
不是还差一分钟嘛!怎么就来了!
教室里满满都是人头,后排更是座无虚席,顾满溪硬着头皮往前面走。
老太太拿着教案瞪着她,虽然只差一分钟,但毕竟没迟到,忍了忍还是忍下了训斥她的话。
顾满溪一口气还没松完,前排看见的人让她瞪大了眼睛。
前排中间长桌的最右边与最左边,分别坐了两个容貌出众的女生。
莫千禾与莫芯冉。
好死不死还就只有她们两个旁边的位子各自空着,大概是所有人都不敢坐。
莫芯冉又威胁又期待的眼神直接瞪着她,大概在说你敢不坐过来就死定了。
而莫千禾只是轻飘飘回头瞧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浑不在意的模样。
顾满溪:“”
说真的要不是老太太在上面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真的很想转身就走。
老太太:“磨蹭什么?还不快坐下?马上就要上课了!”
顾满溪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一个问题:便便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便便,如果一定要你选一个吃下去,你会选哪个?
咬着唇,顾满溪提起腿,迈步往左边去了。
左边是莫芯冉。
两个她都不想选,但如果一定非得选,比起坐在那个女人旁边,她情愿选莫芯冉。
莫芯冉顶多聒噪了点,还不至于让她有那种窒息般的气氛。
看顾满溪在自己旁边坐下,莫芯冉得意地往右边扫了一眼,发现莫千禾翻着书,连看都没往这边看。
她轻哼了一声,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顾满溪这边,小声道:“顾满溪,做得不错。”
顾满溪抽了抽嘴角。
这祖宗不会以为自己很想选她吧?
她无奈地写了张纸条递过去:【你不是语言系的吗?怎么来哲学院上课了?】
莫芯冉刷刷回道:【怎么,不让来?她一个商学院的不也来上哲学课了!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顾满溪脑门上爬满黑线,合着这两姐妹是杠上了,哦准确的说,可能是莫三小姐,单方面杠上了莫大小姐。
看着老太太开始讲课,顾满溪拿出书本,眼睛装作不经意地往右边瞟。
莫千禾连坐着背都挺得直直的,深刻把“优雅的千金”这五个字表现到了骨子里。
她低头写着字,长发几缕垂了下来,伸出指尖轻轻将其撩至耳后,在顾满溪眼里,这人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被慢放了。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突然莫千禾头一转,顾满溪猝不及防地与那双潋滟的眸子对视上。
顾满溪立刻回正脑袋。
心里懊恼不已,没事看她干嘛啊!
突然脚背剧烈一痛,顾满溪“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是莫芯冉气得踩了她一脚:“你往那边看什么看!”
顾满溪恨不得踩回去,我爱看哪里关你什么事啊!
那边被她这声嗷给打断的老太太已经怒吼上了:“顾满溪!你要不想给我好好上课就站前面去!”
赶紧捂住嘴巴,顾满溪讨好地望着老太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