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撇过脸去:“我可没有。”
沈时屿看着她生气却分外可爱的样子轻笑:
“你不告诉那只花孔雀,花孔雀怎么知道自己惹你生气了?”
对待周栾他向来都有无限的耐心。
女孩从书包里掏出张森柔给她的话剧票,放在副驾驶座位前的台面上,准确地来说不是“放”是“摔”。
不过话剧票没什么重量,也没怎么引起大的动静。
“张森柔老师想约你明天一起去看话剧。”女孩露出微笑用十分官方的语气对他说,说完她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们辅导员啊?她怎么不自己和我说?”
女孩现在就跟个炸药桶没什么两样,男人的话即刻将她点燃。
“她的事情你去问她啊!”周栾越想越气,“还有!拜托你和她说清楚,以后和你有关的事不要来找我,我又不是你的监护人!”
女孩的脸因为怒意变得通红。
“我知道了。”男人淡淡地回应道。
她转过头看着沈时屿那副依旧处变不惊的样子更加生气,最后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将头转向了窗外。
不知怎么的,看着窗外移动的街景她隐约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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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又开了一会儿,不再有人说话了。
距离周栾家还有五分钟车程的时候,那个男人开口了:“我今天去邹主任那里找到了你前几年高数考试的卷子。”
女孩本来心情就不好,一提到高数更加难受了。
“要抓紧些时间,不然毕业就真的会成问题。”
周栾瘪嘴:“随便,毕不了业就毕不了业。我又无所谓!就只有我妈会整天念叨,大不了我不待在江市好了。”
沈时屿将车开到了她家的地下车库。
车子刚停好,男人转过头来问她:“不待在江市,那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女孩别过脸就是不看他。
“留在家人身边不好吗?”他问她,语气还是那么温柔。
女孩忽然转过脸来,她的眼睛变得红红的。
她看着他问道:“我哥说你之后会一直留在江市?”
男人点头:“嗯。”
下一秒,少女漂亮的瞳孔里带着怒意。
“那我一定要去一个离江市很远很远的地方!离你远远的!”说完她就生气地跑回了家。
她到家的时候,周父在厨房准备饭菜,给他打下手的朱丽看到只有周栾一个人回来便问:“你时屿哥呢?”
女孩气不打一处来:“我哥只有周逸轩,沈时屿才不是我哥!”
说完她便回了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门外传来朱丽责骂的声音:
“周栾,你是吃炸药了吗?你这臭脾气到底像谁啊?”
在厨房将汤端出来的周父嘴角抽搐,看着自己的老婆心里暗想:你真的不知道周栾的脾气像谁吗?
但他紧闭双唇,一个字也不敢说。
朱丽立刻打电话联系沈时屿:“时屿啊,怎么没见你上来?叔叔阿姨可是特地准备了晚饭,不吃点再走?”
“阿姨,我爸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上来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礼貌回应。
“你这又去栾栾大学上课,还要处理你爸公司的事情?忙得过来吗?”朱丽有些心疼他。
男人声音沉稳:“忙得过来,事情不是特别多。只是今天的事情比较着急。”
“那行,你先忙。不忙了下次过来吃饭。”朱丽叮嘱道。
“好。一定。”
朱丽刚想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赶忙说:“阿姨,不好意思啊。原本答应了您这周开始就给周栾补习高数的,但周末这两天我有点私事,应该是没时间过来了。”
“没关系的,不差这一两天。你能来阿姨就很开心了。倒是你可别累坏了,注意休息。”
“恩,阿姨我知道的。”
……
挂断电话,朱丽叹了口气。
“时屿不来?”周父问道。
“时屿回他爸公司处理公务了,这孩子太拼了。”朱丽满脸都写着心疼,转念又想到自己家的两个怨种,“你说说我自己的孩子怎么就不及时屿的万分之一呢!”
此时和老婆在巴厘岛度蜜月的周逸轩连打了两个喷嚏。
“时屿这孩子从小就独立,我们逸轩也不差的。”周父安慰她。
朱丽望向周栾的房间:“我最担心的是这个臭丫头。”
“我们栾栾多可爱,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心孩子们的事情了。”周父给朱丽盛了一碗汤。
可她依旧一脸愁容:“你说周栾这高数成绩怎么办?别到时候真的毕不了业!”
“别担心了。”周父喝了一口汤,“时屿这不是在吗?”
“你说得对,我得相信时屿啊!时屿肯定不会放任周栾这高数成绩不管的。”想到这些,她脸上的表情才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