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立马同仇敌忾,道:“那位真是糊涂了,那么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就因为看那孩子顺眼,就将位子给四爷?若是没有那孩子,四爷哪里能同爷您较量!”这话一出,八福晋自己都愣住了,对啊,要是弘晖出了问题,这事情不就解决吗?
夫妻两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八福晋打破沉默,道:“爷尽管去忙,这事情交给妾身,妾身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当时,八阿哥没接话,但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如今,八阿哥听了八福晋如何用帕子,以及弘晖常去那家糖炒栗子铺子投天花病毒的过程,八阿哥沉了脸,头一次对八福晋黑脸沉声喝道:“你糊涂啊,你怎么可以对那么个小孩子下手?还又是帕子,又是铺子的,那糖炒栗子铺子是哪家?这要是让天花在京城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八福晋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凶我?埋怨我?”丝毫没理会八阿哥说的什么天花在京城爆发的后果。
这一次八阿哥也没惯着八福晋,如今,大阿哥被圈禁,将手中所有的资源都给了他,太子之位如今还空悬着,朝中支持他的呼声不小,八福晋这般行事,而他们府中如今又接连发生了这些事情,显然,是帕子那条线暴露了,“你不是说帕子的事情,只有春分自己知道吗?怎么这事情会被四哥知道?”
八福晋摇头,“一定是春分那狗奴才在庄子上泄露了,让她办这事情,为了安全起见,她老子娘和兄弟都不知道。”
八福晋解释完,忽然想起,八十个还在责怪她,顿时又怒目看向八阿哥,“我这般做,还不是为了替爷扫除障碍?爷现在居然这般对我!”
八阿哥没好气道:“春分一个奴婢,干得好好的,凭什么就答应用性命去家里的荣华?是你用她家人的性命要挟?”
八福晋目光闪烁,“什么要挟?奴才的命本就是我的,我想取了便取了!”
八阿哥忽然发现,八福晋简直不可理喻,他们这完全是鸡同鸭讲。
八阿哥不想在这事情上与八福晋浪费口舌,甩了袖子就出门了。如今闹出这些事情,明显就是老四出手了,他得赶紧与幕僚们商议如何应对。
董嘉柔每日大半的时间也都耗在了四贝勒府,九阿哥往四贝勒府跑动也勤了些。
九阿哥自然知道八阿哥府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是四阿哥的手笔,他原本想劝四阿哥几句,不管是“大局为重”还是“到底是兄弟”,可每次一 进四贝勒府,感受到弘晖命悬一线的压抑,九阿哥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去他的“大局为重”,去他的“手足情”,这事若是落在他头上,他恐怕直接提着刀去找正主了,四哥的手段到底迂回了些……
弘晖反复高热,太医院那边也是束手无策,八阿哥府中又出了那些事情,康熙已经有所察觉。
只是,康熙才连续失去两个儿子,大阿哥虽然命还在,犯下那样鹅事情,在康熙心目中,跟死了差别也不大,这个节骨眼上,康熙有些不想面对儿子们的纷争,他若是出手,势必要再折一个儿子。
绕是康熙,也想不明白,八福晋为什么会对弘晖一个孩子下手。
原本心中的阴霾,还能有弘晖这个小太阳时时来驱散些许,连续几日,听着梁公公从太医院那边听来的传言,康熙觉得,弘晖这个孙子,他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日,梁公公例行道:“太医院那边说,弘晖小主子还是不间断高热,再这么下去,就算就回来了,人怕是也……”
眼见着康熙脸色越来越黑,梁公公到底没敢继续说下去。
“摆驾四贝勒府!”康熙沉声道。
梁公公立刻遣人安排下去。
康熙抱着见弘晖最后一面的念头,来到四贝勒府,刚好碰上董嘉柔和九阿哥也在。
康熙之前也听说,自从弘晖病了后,九阿哥和九福晋每日看望,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能碰上,这个时候正是晌午歇息的时候。心中倒是越发觉得:老九夫妻两个都是重情义的。
连日来,因为大阿哥的冷漠,以及冷眼看着三阿哥和八阿哥之间如何斗法,康熙陷入天家无情的绝望中,这会儿在四阿哥府中总算感受到,原来他的儿子是可以相互扶持的。
康熙丝毫不觉得四阿哥和九阿哥这是“结党私营”,毕竟四阿哥一心治水,根本没掺和党派之争,至于九阿哥,康熙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夫妻俩都是一心挣银子的,将来或许真能成为大清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