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刻比任何人都希望弘晖能活下去,只要弘晖能活下去,他们才能真正逃过这一劫。
等两人都出去了,四福晋对屋中的婢女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与九福晋说几句。”
其实,此时能在屋子里呆着的,都是四福晋的心腹,只是因为弘晖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四爷又没在京中,四福晋心中是真的没底了。
等屋中只剩下四福晋和董嘉柔的时候,四福晋终于绷不住,“呜呜”地小声抽咽起来,“嘉柔,我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今年,为了弘晖的安全,我甚至每日都让两个内侍跟在他身边,以防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内侍走开,弘晖落单,弘晖身边,我也安排了足够的侍卫,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要害我的晖儿?”
四福晋起初还以为,八福晋真的与弘晖这次得天花有关系,只是一直不明白,八福晋为什么会朝弘晖下手。听完内侍的话,却以为事情与八福晋没有关系,再次陷入毫无线索的恐惧中。
“四嫂,我猜,事情应该与八福晋有关!”
董嘉柔话一出口,四福晋的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完全不明白董嘉柔为什么会这样说,“九弟妹,弘晖只是同八弟妹打了照面,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事情与八弟妹有关?再说,八弟妹为什么朝弘晖下手?”
“如果我没猜错,八福晋让婢女赶紧收起来的那方帕子,应当就是天花病人用过的,或者说,是故意给天花病人用过的,再弘晖与八福晋错身而过的时候,弘晖碰了帕子。”董嘉柔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四福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就那么碰了下帕子,弘晖就得了天花,那八弟妹自己不会得吗?”
董嘉柔道:“是不是这样,派人暗中去查一查,八福晋身边的婢女,最近有没有患病消失的,或者说,她身边有没有得过天花的婢女。”
“嘉柔,你的意思是,郭络罗氏故意将天花病人用过的帕子往弘晖身上蹭?”四福晋不明白八福晋为什么这么做,但只要想到弘晖命悬一线,都是因为八福晋,四福晋就恨得牙痒痒。
董嘉柔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如此,还得四嫂派人暗中查访,至于为什么,我暂时也想不明白。”
听了董嘉柔的话,四福晋立马派人去查此事。
这种事情只要用心去查,自然很容易查出来。
第二日,事情就查了出来,彼时,接到消息的四爷刚好风尘仆仆地回到府上。
听闻此事,再得知结果,“八福晋身边确实有个婢女被送去了庄子上,那婢女的老子、娘以及兄弟都成了各处的管事!”
四福晋恨得牙痒痒,挥退了众人,就开始哭诉,“四爷,可怎么是好,两天了,太医说,晖儿依旧有性命之忧,可恨我们如今并没有郭络罗氏害晖儿的确凿证据,一想到我的晖儿命悬一线,陷害他的人却正快活,妾身这心,就跟被人攥住了一般。爷,你说郭络罗氏为何这般心狠,为何要对我的晖儿下这样的毒手啊?”
四爷原本的冰块脸,这会儿几乎都开始往外散发彻骨的寒气了。
他搂过四福晋,轻轻拍了拍四福晋的肩头安抚道:“这些天,幸苦你了,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说着,四爷扶着四福晋坐好,道:“你在府里等消息就是了。”
说完,点了几个侍卫就出门了。
没多久就传回消息,“八福晋名下的一处庄子着火了,烧死了好几个奴才。”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中传开,随之而来还有更多的消息:
“八福晋庄子上有天花病人,被大火烧死了!”
“八福晋庄子上一个新上任的采买管事,马车失控,那管事从马车上颠下来,被马匹踩死了!”
“八爷府上一个婆子刚出府就被一条疯狗冲上去活活给撕了!”
“八爷府上……”
一天之内,八爷府中好几个下人横死,一时间,八爷府里的奴才们都惶恐不安不起来,出门都是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行走的恐惧感。
起初,死了两个下人,八福晋还没当一回事,特别是那个婢女被烧死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八福晋还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只要那个婢女死了,世界上除了八福晋,就根本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