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董嘉柔盯着九阿哥, 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
九阿哥这才道:“其实, 差不多, 养鸡场是直郡王福晋的,直郡王福晋是听信了八福晋的话, 所以才养鸡的,那些鸡也是八福晋帮着卖的。八福晋贴补了些银子替直郡王福晋卖鸡,原是想着,等那些炸鸡店的跟东郊庄子闹僵了,八福晋再涨价,到时候,之前贴补的银子也能回来,只是没想到,直郡王福晋那边的鸡出问题,竟然一夜之间都发病死了。”
直郡王?大阿哥?
“这事,直郡王知道吗?”董嘉柔道。
“原本只是略有所闻,福晋们自己的庄子,爱干嘛就干嘛,直郡王哪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只是,如今,鸡全死了,大哥,便也知道了。”
“那,他没去找八福晋算账?不是八福晋出的主意吗?他应该早就看八阿哥不爽了吧?”
九阿哥意外,“这你都知道?”
“上次听说过,直郡王要入股的事情的,听说,因为你不给面子,直郡王好几天都不理八阿哥。”这种事情,董嘉柔从来不隐瞒。
“呵!”九阿哥嘴角轻扯,“想不到,这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了什么不尊兄长的事情呢。”九阿哥知道,董嘉柔的心思都在挣银子上了,哪里还有空打听这些有的没的,既是董嘉柔都知道,想必,京中只要不聋的,都是听说了的。
董嘉柔见九阿哥明显动了怒,大胆猜测,道:“那,这次,直郡王福晋庄子上的鸡都死了,难不成又是因为你不给面子?”
九阿哥听了,一时没绷住,嘴角上扬,露了笑脸,不过他立马收笑意,“嘉柔,爷觉得,你干脆别养那些鸡啊鹅啊的了,你去街头算卦吧,爷觉得你算卦指定比你现在挣得多。”
董嘉柔眼睛不可抑制地快速眨了起来,满眼不可置信,“九爷,您的意思是?我方才说对了?”她发誓,她真的是胡说八道的,谁家鸡死了,是因为别人不给面子?
董嘉柔举着一个手指头,十分认真道:“那,谁,这么不要脸?”董嘉柔到底没将大阿哥直郡王说出来。
看着董嘉柔丰富的表情,九阿哥这一次,到底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董嘉柔伸出的那根手指,笑道:“你可真敢说。”敢这般直白地用“不要脸”来形容直郡王,除了董嘉柔,恐怕也找不出别人了。
九阿哥倒也不卖关子,笑几声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董嘉柔。
说起来,还是济善堂的事情惹出来的。
直郡王前些年有些军功,得了不少赏赐,只是那些银子直郡王自己开销都嫌少,落到直郡王福晋手里,自然少之又少。
碰上济善堂的事情,每月三百两银子,这无疑让原本手头就不宽裕的直郡王福晋雪上加霜。
八哥与直郡王走得进,难免会带着八福晋去直郡王府上。
济善堂三百两银子的事情是八福晋提出来的,直郡王福晋对八福晋虽没有摆脸色,但到底不如之前亲厚。
八福晋便给直郡王福晋出了点子,说是董嘉柔如今靠养鸡,根本不愁银子,养鸡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找个有林子有水的庄子么,谁家还没几个会养鸡的奴才?
听八福晋将养鸡挣银子说得头头是道,直郡王福晋来了兴致,问起了董嘉柔是如何养鸡的。
八福晋自然是将养鸡的功劳都归功于庄子的便利,以及奴才们养鸡的本事。董嘉柔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给鸡取了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如今宫里都跟董嘉柔定鸡肉了……
直郡王福晋听完心动不已,邻水的庄子她有,会养鸡的奴才她也有,直郡王福晋还真有个庄子养了不少鸡,只不过,庄子上的鸡只供府里用,并没有大规模养殖。毕竟会养鸡的奴才有,但能将鸡卖出去的奴才可不那么容易有。
说白了,就是没有销售。
但直郡王福晋没有直接说这个问题,只道:“八弟妹对养鸡这般清楚,八弟妹怎么不自己养些?也好去分一杯羹?”八福晋同九福晋结梁子的事情,众人都有所耳闻,直郡王福晋不聋不瞎,自然也知道,她可不想被八福晋当成对付董嘉柔的那杆枪。
八福晋直言道:“我倒是想试试,只是,如今我与董鄂氏的的事情,嫂嫂也该听说了,我若是有庄子养鸡,到时候势必会耽搁董鄂氏的买卖,到时候,指不定她又会怎么同老九告状呢!老九是个混不吝的,又护短得紧,到时候一准儿会去同八爷闹,指不定还会闹到皇阿玛跟前,说我报复董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