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班主任宣布过后,虽然大家交头接耳,但真想上的人却寥寥无几。
程麦也不例外。
就是放平时,她也有三年不凑这种热闹了,更别提现在,她人在教室坐着,心还在物理考场上没收回来,整着书呢,又发起了呆。
直到手臂被人推了下——
“麦麦,新年晚会我们一起去表演吧。”路夏突然提议。
她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啊”了一声。
“我说,我们报个合奏呗,怎么样?”她问她:“你小提琴拉得很好吧对吧?”
程麦“嗯?”了声,边拿出物理书核对刚想起的公式是不是对的,边顺着问了句:“你怎么突然对表演节目感兴趣了?”
谁知好半晌,才听到路夏咬牙切齿的回答:“老刘前脚刚走,文娱委员就去找温怡了,肯定是为了节目的事儿。没人报名不是便宜了她。”
班里只有同时有两个节目报名,才会要投票。
“哦,”笔下推演出的答案,和试卷一致,她心下终于定了点,这才有心思处理这事。
看着身边气不忿的路夏,她有点奇怪:“之前就很想问,温怡是哪得罪过你吗?从一开学你就看她不顺眼。”
“谁让她之前想抢我东西呢,虽然最后失败了,但现在嘛,她想要什么,我都要跟她抢。”
程麦刚想说人也挺想要好成绩好名次的,路夏就反应神速补充了句:
“除了成绩。”
“而且她那么努力学习最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上个好大学吗?高考完让老路出点血,送我去个比她大学排名更好的学校,这不一劳永逸么。”
有理有据,程麦点点头:“倒……也是个思路。”
不过即便如此,她依旧兴趣缺缺。
毕竟,她又不用和温怡置气,干嘛没事给自己找事。
路夏也看出这点,果断扯出另一面大旗:
“就算不是为了我,你想想,我俩在元旦晚会表演,等于什么?大出风头,获得优先择偶权好不好!你就不想要徐清时学长被你迷死吗?”
“……”
程麦难得被她问到陷入沉默。
刚被她猛不丁地提起,程麦才意识到,原来随着演讲比赛暂时结束、俩人交集的减少,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徐清时了。
但喜欢,不应该是见不到的时候会抓心挠肝更想见面,没事也记挂对方吗?
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拉远,生活中对方留下的印记和分量也跟着自然而然的减少,这还算喜欢吗?
……
她脑子里正飘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考,就听见路夏不住的央求撒娇:
“去嘛去嘛。到时候我给你画个超漂亮的妆,裙子一穿,小小徐清时,拿下!”
“怎么样,心不心动??”
其实不是很心动,但看着路夏软声相求的可怜样,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也正是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心灵感应一般,她下意识回过头看了眼,真就和后头那双熟悉的黑眸对上视线。
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了教室,那双狭长的双眸此时寒到极点,墨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莫名的,她有点心虚。
虽然程麦也弄不明白,明明都是同龄人,为什么她见到池砚总有种老鼠见到猫的亏心偷摸感。
但她向来是心里越虚,嘴上越逞强。
这会儿故意凶巴巴瞪回去,问他:“看我干嘛?”
“你要去表演?”池砚不答反问。
“啊?嗯,这个——”
没想到他要问到是这个,程麦没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冷声打断:
“不行。”
第34章
程麦这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比如明明路夏让她表演, 她是不太情愿的,其实池砚说的和她的想法一致。
但当他语气强硬地说出那句话时,程麦看了眼可怜巴巴的路夏, 顿时心生反骨,冲池砚微微一笑:“哦, 那我偏要。”
说完,也不管他的臭脸,反身拿起水杯出了门。
翌日
因为一场毫无预兆的冻雨,南城的温度一下跌到了近零度, 走廊里被冰和雨水弄得湿滑不已, 还要不时躲避人和雨伞, 程麦抱着成堆的作业本走得战战兢兢。
直到进了办公室才松了口气。
“老师,这是昨天的作业, ”她指了指粉色便签:“没交的同学名字写这儿了。”
Miss高忙着准备课件, 抽空看了一眼,半开玩笑说:“还以为这个点儿你不准备送作业了。”
知道她不是那种天天查作业的老师, 程麦也没犯怵,笑嘻嘻道:“走廊早高峰,地又滑,晚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