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效率低。碎片时间呢?用起来啊。总是抱怨作业写不完跟不上,怎么有人就能跟的好?反思一下自己下课的时间是不是都利用好了。”
“第三,不活泼。上课总就那么几个同学积极参与课堂,其他人呢?上课不跟着老师来,不积极思考回答问题,课堂效率不抓起来,课下再花时间自己学,那就是事倍功半!这样神仙才学得会呢。”
对,神仙才能学得会。
到了这个环节,好像就写上了“程麦主场”这几个字。
没几句话膝盖就连中两箭的程麦哀怨地看了眼后边这位无知无觉的神仙,忧愁地叹了口气。
本来考砸就焦虑,老刘絮絮叨叨的训话更是雪上加霜。
接下来这一整天她难得安安份份留在座位上,下课间隙都坚强抵抗住了路夏的聊天骚扰,利用起碎片时间写一些不用动脑子的作业。
白天所有的课几乎都被老师拿来讲试卷,到了晚自习办公室更是热闹得不得了,多得是学生主动跑过去找老师,或是间歇性努力一下问题目,或是找老师谈心。
程麦没想着凑这个热闹,平时不懂的她旁边就有个百晓生,但现在鉴于俩人在吵架,她也懒得问,自己埋头琢磨做错题本,别说,好些题还真让她给摸出个一二三四。
但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种成就感,第二节晚自习上到一半,她就被班主任拍了下肩叫走了。
办公室
下了讲台,刘强就像换了个人,从暴躁的黑毛狮王变成了弥勒佛。
他捧着保温杯,缓缓说出那句经典开场白:“程麦啊,最近感觉怎么样?学习或者生活上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程麦有些抗拒和老师的接触,不管什么问题都只是矢口否认:“没有,老师,都还行。”
但刘强显然不准备随便放人。
他拿过桌子上各种排名小分应有尽有的成绩单,只给她看:“刚进班里的时候,你是36,这次考试退步不小啊,45名。”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但是呢,咱们先不谈名次。我看了下,之前你的中考分数,各科还是相对比较平均的,理科稍微薄弱了些,这次考试,文科和理科科目就差得就有点太大了,怎么,是已经,想好要学文科了吗?”
“其实也没,没有。”程麦没好意思告诉他,中考的分数是因为试卷简单来的,这才是她理科的真实水平,并不是因为她放弃了理科要选文科怎么样的。
“没有那就好,”刘强点点头,脸色满意了些:“我是觉得,才进高中一个月,只要有心什么都来得及,赶得上。没有瘸腿的科,也是给自己之后多留个选择。再有就是数学,这个你得多花点心思,数学学好了不管是选文科还是理科都是很吃香的。”
接着刘强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几句,无非就是有问题就勤跑跑办公室,平时多跟老师同学交流,学习要主动云云,但不得不说,程麦从没想过自己这样在南礼附中毫不起眼的成绩,也会得到班主任的注意力,听着听着她一开始的抵触心理早就不见,点头点的愈发情真意切,就像每一个被班主任惯了点心灵鸡汤到恨不得当天学到半夜自证的学生一样。
而她学习的信心和动力,在谈话末尾那句“我很看好你,我觉得你是有潜力冲到班级前列的苗子”一出时瞬间达到巅峰,虽然这句话可以和“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并称为老师的俩大点击即送经典谎言。
但谎言之所以行之多年还能经典,就是因为它有效。
当天晚上回到家,程麦再没像以前那样在客厅里东一下西一下磨洋工,而是立马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准备接着整理晚自习没弄完的错题。
但没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咚咚咚的三声,急促又大力,一看就知道是谁的节奏。
刚进入点学习状态就被人打断,她烦得不行。
可俩人这样别别扭扭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也实在难受,一想到有可能池砚要主动求和了,她还是挪到了门边。
为了显示自己没那么心急,程麦刻意在门口站定好几秒,直到门外传来他无语的声音:
“别装了,听到你的脚步声了。过来了就开门,搁那cos门神呢?”
好。
他根本就不是想来求和的!
她猛地拉开门,想当面骂他一顿再让他吃个闭门羹,结果一打开,视线里赫然跳出一个粉粉嫩嫩的精致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