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先带走了。”
“等会结账你刷那张卡,毕竟有给她买的东西,这次聚餐别a了,你想吃什么也自己拿。谢了。”
这是市中心高档正规的ktv,一晚上包厢加酒水能上四位数。
直接买单这行为,堪称行走的财神爷。
孙况掂了掂手里的钱包,再看池砚眼睛都要泛光,言行间的谄媚样更像大太监了:“得嘞得嘞,包我身上。妈呀,砚哥就是有钱,大气,吾辈男性楷模。”
*
那晚的聚会,是最后一次共同的狂欢。
自此之后,大家做家教的,忙着旅行的,宅家昏天黑地补落下的番剧的,各奔东西。
高考已经在8号结束,但抛却压力的放松只是那一晚,真正悬在高考生心中的那把刀,22号南省统一查分前都不会落下。
不过这不属于程麦他们几人。
像池砚和江越,属于考完连答案都不用对,不可能翻车的。
像路夏和韩又元,属于考成啥样都无所谓,家里已经准备好动用金钱的力量随便把他们送进一个名校挂靠的学院等以后出国的。
而她程麦,虽然不如池砚那群人神格稳定,但这次考完她就隐隐约约觉得应该发挥得相当不错,主要是文科数学,一考完立马上了热搜,实时通通被“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次”霸屏。
考完后程麦大致对了下答案,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最后一问外,没有一个错,她也没有粗心,不出意外能上140。
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也不枉费高三其他人拍马狂学文综的情况下她还在死磕数学了。
自此之后,程麦彻底放飞自我,每天悠哉悠哉地和路夏在南城大街小巷鬼混,要么就是陪池砚打打篮球,滋润的不行。
6月22日,出成绩前最后一晚,万家灯火都开始为此彻夜不眠了,但程麦却没怎么受影响,洗完澡趁林桐不注意,悄摸儿地抱着平板溜进了池砚的房间。
室内很安静,除了鼠标在咔哒咔哒发出清脆的响声以外,就只有池砚那一声欠得不行的叹气,“又元,家里困难要及时说知道么。十几年的交情,哥宠你,给你买个彩色显示屏的钱还是出的起的。”
前几天她去染头,等到一半他就打完球来接她了,正好顺路把之前过长的发型修短。没了刘海的遮挡,原本五官和脸型轮廓的优势便愈发突出,充满了少年特有的帅气干练。
此时他带着头戴式耳机,眼神专注地操作着电脑里的英雄。屏幕的光反照过来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像是网吧里会仗着自己这张脸恃靓行凶,惹得无数小姑娘芳心碎一地的混蛋。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都进来了,这人居然不主动打招呼。
没礼貌。
“池砚!”她不满地拔高音量喊他名字。
这回,他终于有所反应,眼风往旁边一扫,见到她来了,笑了下,白皙修长的手指勾起一边的耳机微微往后挪,看她鼓鼓的脸颊,好脾气地“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屏幕上复活时间到了,转回去前池砚瞟到被她抱在怀里的ipad,了然地挑挑眉,语气像在哄小孩:“又来找我看电影的?那你先去床上躺着,自己玩十分钟好不好?这局马上要翻了。”
程麦才没有那么听话,她其实也不是来找他看电影的,但现在反倒来劲了。
谁让这阵子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试探池砚对她的容忍度,简而言之,作。
听到他说的话以后,程麦不仅没走,反而弯下腰,从他悬空搭在桌子上的手臂底下灵巧地钻进他怀里。
池砚就跟雕像似的,全程默许了她的这番操作,直到她洗过澡后沐浴露身体乳和头发精油的混合香争先恐后钻进他鼻子里,才懒懒地垂下眼睫,睨她一眼,嘴角憋笑地问她:“干嘛呢?”
她一手捂住耳机上的麦克风,直起身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下,故意搂着他脖子摇晃两下,小声冲男朋友撒娇:“可是我不想等。你就不能别玩了,先来陪我玩吗?”
平时最烦打游戏被人打扰的人现在脾气倒是好得出奇,低头笑着亲了她的额顶一下,耐心十足地解释:“这次真不行,宝贝。这是陈俊豪定级赛的最后两把了,我现在挂机坑他,从明儿起他就能揣着把刀在门口蹲我十天。”
理由有理有据。
无法借题发挥。
她无语地靠回去,手指在他紧实的胸肌上乱摸乱画,就听见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闷的笑声,连带着耳朵底下胸膛震颤的声音也很清晰,在问她:“嗯,到时候你就没有男朋友了,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