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麦去浴室换衣服,他才彻底没了顾及,
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打开。
程麦回来了。
但就是这个姿势,有点诡异,还有点高难度,单手反过身去捂住自己的背,着急忙慌的跑到他跟前,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没给他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直接转身,将拉链拉到一半,欲露未露的背暴露在他眼前,不无烦躁的说:“砚砚帮下忙,这个拉链我弄了好久了,怎么都搞不好。”
轰隆一声。
他听到了脑子里艰难建立起的那道清心寡欲的围墙就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轰然倒塌。
前功尽弃。
他人生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个成语的含义。
那一刻,屏幕上猪队友的智熄操作他看不见了,韩又元看到原地不动后惊慌又不可置信地哭求他回来的声音他也听不到了。
他的目光就像被最强力的胶水粘在了拉链背后那一小块肌肤上一样。
池砚喉结艰难地滚了几下,其实很多带脏字的又或义正词严的话都溜到了嘴边,但骨节嶙峋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已经非常有自我意识地抬起,乐于助人地扯住。
凑近一看,才知道她为什么弄很久都不行。
拉链里卡了几根头发,因为她的暴力拖拽,缠成一团不说,往上还卡进了一点内衬的布料。
少年向来挺拔的背脊此时微微躬着,拿出了不亚于顶级工匠精神的慢速度,和显微镜下做实验的细致态度,修长的手指在期间拉拉扯扯,因为怕弄疼她,幅度很小,几乎没什么疼痛,只有头皮被轻轻拖拽时微微发麻的感觉。
这样的动作,突棱的指关节不可避免地会时不时蹭上她白嫩滑腻的纤薄脊背,再加上距离太近,程麦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每一下,都能激得她身子小腹微紧,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
她咬牙忍着,但不知道是他墨迹还是时间被按下了0.25倍速,这场酷刑迟迟没有结束的预兆。
程麦刚要问他到底能不能行,就听到身后的人低低问了句:“你是故意的?”
“什么?”她脑子晕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但要问的话很快就卡在喉咙里动不了了。
因为——拉链就被拉动了。
与此同时,他的食指关节也跟着有意无意地抵着她凹进去的背沟一路上滑,火花带闪电的痒顺着脊柱蔓延开来,惹得人一阵瑟缩。
那种在从未探访过的领域陌生试探而引发的暧昧和紧张,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直至拉链咔的一下,到了顶。
清脆的一声,唤回了她的神智。
身体快僵成了一具雕塑,程麦急急地回头,本意不过是想说句谢谢马上跑走,从这样奇怪的氛围中挣脱出去,但却忘了此时俩人的距离究竟有多近。
才刚转过身,她的唇瓣一不小心就顺着他干净流畅的下巴颏儿擦了过去,点点青茬刺过她的红唇,程麦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刚要低头退开,下巴就被一只手用力捏住,只能被迫仰着,对上他墨色翻涌的黑眸。
那双黑色的桃花眼此时微微眯着,像是盯住猎物的野兽,在蓄势待发准备袭击。
而身为被人追逐的猎物本人,她既紧张异常,又无可否认地有些期待,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就见他眸色更暗,低声喊了句:“程麦。”
她条件反射性的回了句:“到。”
此举立马引得他低低笑了一声,但锁在她唇瓣上的眼神侵略性却丝毫未减,顿了好久才艰难开口,感慨道:“好想亲你啊。”
又问她:“可以吗?”
提前询问这个举动相当具有绅士风度,但问出的话却直白得叫人脸红心跳,和绅士风度这四个字没有半点关系。
纯粹斯文的流氓行径。
明明他直接亲,她也不会怎么样。
这厮就是故意的。
“……您真有礼貌,”程麦咬牙,故意和他作对:“不可以呢。”
“行,”他点点头,语气不无遗憾道:“那我们就来算算账。”
“什么账?”程麦莫名其妙。
“之前你亲过我几次来着,现在,我来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是问句,但却根本没给程麦回答和辩驳的机会。
他倏地俯身凑近,捏住她下巴的大拇指稍微一用力,少女紧闭的红唇立马顺势开启,为他大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