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吹着口哨,得意洋洋的走了。
“看吧,说了这俩不会那么老实,”池砚耸耸肩,“一听到动静肯定会过来找机会。”
然而程麦——
“反正都打死你了,淘汰呗。”
她又没什么胜负欲。输了就输了。
说完,径直往门口走,但走了几步才发现身边这人没跟上。
她狐疑地回过头,就见池砚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明显在憋笑。
“抽风啊你,心情那么好?”
“我难道不该心情好?你被淘汰了都无所谓,只想干掉我,这不正说明,”池砚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其实潜意识里是想跟我,同生共死?”
……
还同生共死。
美得你。
跟你同归于尽还差不多。
*
游戏进程已经快到尾声,他们到大厅的时候,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被淘汰的队员。
池砚从教官那拿过自己那袋零食时,顿时就跟进了狼窝一样,1班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立马扑上来哄抢一通,一见那堆女孩子口味的甜食还有什么不懂,一边瓜分一边溜须拍马,什么“24孝好男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乱喊,属于是池砚想听什么就无脑夸什么。
直到看到有人把手伸向某人最爱的冰皮月亮蛋糕,他才出手抢过。
笑话,店里就那一个了。
“这不行。”他说。
“啊,可我就喜欢抹茶味的,不想吃太甜的。”一男生苦着脸抱怨,还想求他,就见池砚眉梢扬起,笑了下,回绝得干脆而不近人情:
“哦,那你别吃了。”
谁让他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偏偏喜欢程麦爱吃的口味。
不顾人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池砚不容分说地抢过那个小蛋糕,揣进兜里,径直向外走去。
程麦刚洗完手,从口袋中翻出护手霜涂上,余光里就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施施然在她旁边上坐下,没主动开口。
敌不动我不动。
程麦憋住,嘴巴闭得紧紧的,也不说,只是用做科研一样的劲头,专注地揉着手里剩余的护手霜。
但时间越是推移,她越坐不住。
本来在训练场地里打一枪消了的气眼见着又要回来大半,然后——
她的手就被男生的大手包裹住,磨蹭了下。
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她猛地甩开人手,质问他:“干什么!”
狗比,拉拉扯扯的,我们还没和好呢!
这人觑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解释:“秋天,空气太干了,蹭蹭我未来媳妇的护手霜。”
“……”
妈的,谁是你媳妇。
确定了吗就乱喊。
不严谨!不守夫德!
一边在心里骂这个没皮没脸的狗东西,一边心里却因为他的话不可抑制地泛起甜蜜,差点就要被他别扭的求和逗得破功,但好几下过后她还是勉强忍住了。
但凡笑一声就跟皮球被扎了个洞,气势一泻千里,气都生不起来。
不行,不能这么轻松放过他。
她故作冷漠地从口袋里拿出护手霜丢过去,不肯把手借给他了:“自己涂。”
开玩笑,傻子才接。池砚义正词严地盯着她,随意道:“那么浪费干嘛啊,你手上的就够了,正好,还能帮你也吸收一下。”
说完,不顾她的反抗,兀自来拉她的手。
四只手瞬间在空气中啪啪打起架来,空气都想穿越回六岁那年,满是幼稚的味道。
没几下程麦彻底宣告投降,破防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扭着身子要躲开他,但这次,手被他拉住后没有再轻易松开。
他是真的很会找准时机得寸进尺。
也是真的很会哄她。
滑滑的护手霜很快就被俩人磨擦间消耗了个干净,不知不觉间俩人已经十指交缠,掌心相贴,男生手特有的温暖也渗过那层薄薄的皮肤,沿着血液脉络,直直传向她的心底。
一瞬间,又酥又麻,烫得要爆炸。
她试着抽了下手,没抽动。
“干什么?”
还是一样的话,但这回语气却截然不同。
池砚深深看她一眼,就像嗅觉最灵敏的猎手,察觉到人态度稍有软化后立马打蛇随棍上,一把揽过她将她罩进自己的怀里,诚心请教:“告诉我吧,嗯?到底为什么啊。生气太久不仅伤感情还伤身体呢,你别老折腾我未来媳妇的身体了行不?我心疼。告诉我原因,来折腾我。”
……
其实他当时下意识地的确以为程麦是公主病又发作了。
但后面一想,就算是之前她生这门子气,也顶多不过装模作样,等他求和后好敲诈他一下,哪至于像这次这么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