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的,今天不是要上课吗?桐姨也在吗?你是来看我比赛给我加油的吗?”她眼睛亮晶晶的,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得蹭来蹭去。
他一本正经地挨个回答:“请假了。就我,我妈没来。不是来看你比赛的,是来看别人的。”
程麦扭动身子抗议道:“喂!”
他忍俊不禁:“不是来看你还能来看谁的,笨不笨。”
这人,永远就不能把话好好说。
她哼一声,从他身上爬下来,“好啊,那你还要来看笨蛋的比赛。”
“是啊,早知道就不来了,”他眼神闲凉,有了点秋后算账的意思在:“本来以为你挺紧张,但看你昨儿还有心情跟别人单独吃饭,心态挺好,诶,要不现在订张票回去算了。”
他语气戏谑,但程麦却因为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呆呆愣在了原地。
所以,他看到了。
他不仅看到了,还装作没看到,都不肯点进去留下浏览痕迹。
然后跑来了北京!
至此,猜疑和不确定带来的一切负面情绪彻底消失,她的心被瞬间填得满满当当。
每一次重要的场合他都会在,这一次他也没有失约。
她的心安定下来,本身实力强劲,再加上她还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有利因素——上镜十足漂亮的脸,第二天比赛时状态神勇,哪怕第一个上场也发挥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好,最后不过是惜败给那位经验丰富、台风稳健、一看就是要继承她爸外交官衣钵的四中女学霸,拿下亚军。
比赛结束后选手滞留了一会儿,由大巴车统一送回酒店。
大堂内,繁杂华丽的灯光将一室映照得宽敞明亮,来来往往不少旅客拖着行李,但程麦一进门,目光就被一旁安静坐着的男生吸引。
即便他此时微弓着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也能看出他身型颀长,比旁边的大叔都要高出一截。
因为低着头,程麦第一下看到的,是他乌黑蓬松的发顶,和高挺白皙的鼻梁,简简单单坐那,哪怕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都能看出是个清俊的大帅哥。
不过显然有眼睛的,不止她一人。
沙发边上两个女生你推我搡了好一会儿,其中那个长发女生好像终于鼓足了勇气,拿着手机走过去,第一下站定在他面前时他都没看,回头得到同伴怂恿的目光,又叫了人一次,同时把亮起的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
这次池砚终于舍得摘下耳机,冷淡地掀起眼皮瞄了眼后,极快地摇了下头,打发人走后正要重新戴上耳机,眼神却在不期而遇间撞上门边抱臂旁观的姑娘。
看那架势,也不知道站着看了多久。
他无语哼笑一声:“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站那给人当门童呢。”
程麦眼睛转了下,意有所指:“这不是怕打扰你好事嘛。”
池砚乐了:“什么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装什么大尾巴狼。
程麦暗自腹诽,边冲他走过去,边往女生长发飘飘的背影努了努嘴:“喏。这不是?”
“是吗?”他不置可否:“我怎么觉着算不上?”
话赶话说到这儿,程麦确实好奇,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心里的话瞬间脱口而出:“那什么样的对你来说算好?”
“我觉得……”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话锋突转:“跟你有关系么,这么八卦。”
“池砚!”
“没耳背呢,用不着喊这么大声。”
无视她的不满,他揉了揉她的头,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话题:“快点上去收拾下,吃饭去,不饿啊?”
如果光看颜值和体型差,画面美好得可以成为偶像剧经典的一幕摸头杀。
但作为当事人,程麦的心却无比平静,平静到甚至想揍人。
原因无他,冲这人摸她头的力道,她感觉池砚把她当成了邻居家的萨摩耶在薅。
几下过后,她的头顶被搞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程麦扭来扭去终于逃脱魔爪,正要发作,就听见申晓星诧异的问道:“程麦?你不是第一波跟车回的吗?怎么还在这?”
申晓星和另外几个玩的不错的选手刚回到酒店,一看俩人这亲密的姿势,这暧昧的氛围,立刻秒懂地眨眨眼:“哦,所以这才是你男朋友啊?难怪,这个确实比之前那个更帅,好福气啊你。”
又问她:“所以,晚上你是要跟他单独庆祝吗?还是大家一起?”
虽然听到她起哄俩人关系时程麦挺开心的,并且如果池砚不在场说不定她还真会厚脸皮地应下,但另一个当事人现在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她边上呢,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程麦在暗爽了几秒后还是装模作样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