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晋军总会离开皇宫的,到时候我们就不用任人摆布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嘴地劝她,周漪月冷冷看了她们一眼,淡淡道:“雪青,雪兰,如果我反抗,你们是不是会被他们处死?”
两人霎时噤了声,嗫嚅着嘴唇想解释什么:“殿下……”
周漪月闭了闭眼:“罢了,给我沐浴吧。”
她们如蒙大赦,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拥着周漪月进了内室。
水汽氤氲,温热漫过她的肩颈。
生下晏儿后,周漪月身子一直没调理好,落下了病根,天气暄热或是寒风凛冽都会害起病来,卧床不起。
这一整日下来,她身体已是累极,闭了眼,在水中浮浮沉沉。
水珠沾上她羽睫,更添三分柔弱,雪兰和雪青往她身上舀水,看着那玲珑的身躯,不自觉红了脸。
她们低下了头,专注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不敢再多看。
魏溱踏进朝珠宫时,已是掌灯时分。
四周静悄悄的,殿内柔光透过雕花窗,细纱一般洒在庭院玉石板上。
去年这时,他就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天知道他已经被那噩梦纠缠了多久,如今,她终于是自己的了。
他踏进殿内时,周漪月正坐在榻上,心神不宁望着外面。
一袭流云月白纱衫,乌发松散绾成斜云髻,只一支玉簪绾着。
烛光倾洒其身,明艳的五官比梦中的更加柔美。
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馨香。
他随手解开身上甲衣,挂到一旁的红木屏风上,朝她缓步而去。
周漪月循声看向他,沉重平稳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她心头。她呼吸几乎凝滞,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魏溱眸底笑意渐浓:“殿下紧张?”
弯身上前,伸手拿下她头上玉簪,扔在了一旁。
女子青丝丝绸般柔柔散下,垂在腰际最纤细处。
周漪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他威摄的目光,还有不算平稳的呼吸,都在表达他的意图。
她不着痕迹往后挪了一寸,想要和他拉开距离,却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
她试图挣扎:“魏将军,你已经掌管了整个京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从前那样欺辱你,你对着我的身子不会有兴趣的。”
“哦?我怎么倒觉得,嫁过人的女子,反而别有一番滋味呢?”
魏溱斜了唇,眼中闪过凌厉光芒:“怎么,他能碰得,我就碰不得?”
混蛋。
周漪月心里大骂,脑子飞速转动,
嘴上努力挤出笑来:“将军不是说,让我学你那样伺候你……不如我们坐下聊一聊,让我回想一下我们过去发生了什么。”
魏溱嘴里轻嗤:“好啊。”
他拉着她走到桌案前,握着她的手拿起毫笔,蘸上墨水。
“我已经把你身边的香粉都换了,你不闻那安神香已有一年光景,想来应该都记起来了。”
“你若想叙旧,就先把我们过去的所有事都写在纸上,胆敢少一个地方漏一个细节,你可都给我仔细了。”
周漪月脑子一片空白,她现在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怎么可能全部记起来。
男人站在一旁,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看着她。
周漪月咬着唇,“啪”地将笔扔下,转身朝外逃去。
她疯一般跑出寝殿,就要冲出宫门,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拦在他身前。
凌云粗暴将她推了回去,像一堵墙挡住她去路。
周漪月手脚冰凉,一转头,魏溱已经追了过来,下颌紧绷,眸里闪着寒光。
她浑身颤抖:“别过来……”
魏溱上前一把拽过她,只用一只胳膊就将她托了起来,周漪月吓得惊慌失措,双手慌忙扶住他的肩稳住重心。
“放我下来!”
男人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大步朝里走去,将她重新扔回床榻上。
红纱帘飘荡开来,男人气场凛冽,板着她下巴逼视于她。
“公主殿下,历朝历代亡国公主是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要是再敢惹怒我,我不介意把你当成战利品分给我的属下,落在他们手里,可不比落在我手里强。”
周漪月颤声质问:“侮辱我,折磨我,魏将军,这就是你的目的?”
“是。”
“我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愿意结束,给我一个期限,你不能把我拴在你身边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