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营帐用最上等的布料制成,帐顶镶嵌着金色的晋军花纹,帐内足足容纳数十人,比她自己的营帐宽敞很多。
地上铺着地毯,四角摆放着精致的桌椅,长桌上还搁着舆图和归降文书。
周漪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被纱布重新缠好,显然被人精心照料过。
她心想着,以后大概要待在这里了。
果不其然,她刚一走出营帐就遇到了凌云,朝她行了一礼:“殿下,附近山林里发现梁军残余势力,将军亲自带兵前往,吩咐您这段时间在此处好好休息。”
周漪月点点头,她的身体也快要到极限了,主将营帐的条件比辎重队那边好很多,她没必要委屈自己。
吴大夫每日都来给她把脉,可以说照顾得无微不至。
周漪月正要起身相送,吴大夫面露惶恐:“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将军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照顾好殿下,我们岂敢怠慢。”
周漪月没说话,笑着道了声谢。
至于司枫那件事,周漪月还是打听了下,凌云说,魏将军已经在向晋国传递的羽书里说明,司将军是在剿杀梁军中阵亡的。
周漪月心里哂笑,对他道:“有件事我忘说了,那天的酒是一个叫翠儿的营奴拿来的,长得瘦瘦小小,据说是司将军的侍妾,两人看着关系非同一般。”
“你们去的时候,顺便把锦绣给我带回来的。”
凌云平静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跟自家将军很相配。
锦绣过来时便带回来了翠儿无端暴毙的消息,听说死的时候死死合不上眼,死不瞑目似的。
她小心问她:“殿下,你是不是,成了?”
周漪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纱布,笑了声:“这才刚开始呢。”
这段时间内,周漪月安心住在此处,在主将营帐和在辎重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看守得更为严格一些,处处都要受制于人。
听说监视她的那十几个士兵挨了打,现在远远看见她,满脸都是怨气。
如今,他们就像是一道人形屏障,但凡看见有士兵接近周漪月就黑着脸将其赶走。
对此周漪月表示过不满,可无论她说什么,那些人都是同样的回答,魏将军让他们这么做的。
周漪月也便作了罢。
坐牢一般待了十几日,周漪月终于在见到了魏溱。
他回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扯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周漪月正坐在他的桌前,玉手缠着纱布,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烛光投在她凝玉般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明艳的五官平添几分温婉。
发髻松而不散,如云堆雾绕一般,几缕青丝垂落颈侧,慵懒而灵动。
男人怔神了许久,似乎不愿打扰眼前美好,女子却听到动静,淡淡抬头,与之对视。
“你回来了。”
语气温柔,仿佛两人是世间一对普通的夫妻。
她将笔搁下,朝他走来,衣裙从地毯上扫过,沙沙作响。
魏溱看着她,将铁盔随手搁在一旁,对她道:“帮我更衣。”
周漪月顺从走上前,解开他脖子上的系带,解开厚重的战袍和战甲。
两人始终沉默,直到周漪月转身的那一刻,他从身后将她揽在怀里,哑声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胸背相贴,周漪月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炙热,一下从他怀里钻出。
魏溱伸出手,只够到她一缕青丝。
“我们换个方式好不好。”
周漪月转身,从一旁桌上拿出一副锁链,咔哒一声拷在他的手腕上。
魏溱看着那熟悉的东西,嗤笑出声:“公主殿下,是你伺候还是我伺候?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提条件了?”
她坏笑道:“轮着来嘛,魏将军还总喜欢把人折成不一样的姿势,就不允许我换一种玩法?”
“这种事是相互的,我喜欢两人都体会到乐趣,总是你强迫,怪没意思的,这次我来强迫你。”
说罢,扯了扯他的衣袖,带着撒娇的语气:“我们之前也这么玩过,你忘了吗?”
她脸上满是兴奋,凤目闪烁着光泽,熟悉的笑容让魏溱有一瞬的恍惚。
自从那次上元节,他被周漪月拒绝,说他不配跟她一起出门后,他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获得她的青睐。
他比以往更加卖力,也更加疯狂,直到将自己摔打得遍体鳞伤,才终于换来她一次点头。
每一次出门,魏溱都会打扮成小厮或者家丁的样子,跟在太监宫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