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情是一顿好饭不能解决的!如果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这怎么还有盒茶叶?”陈闵从不喝茶。
唐臻往嘴里扒了口饭,闷声说——
“不知道。”
...
第二天到医院。
唐臻趁着食堂吃饭的空当儿,就跟刘思思提了一句想重新租房的事情。
“重新租房子?你房租到期了?”
“没,我们原先不是三个人合租吗?其中一个女生不租了,昨天晚上中介领着个男人,招呼也不打突然就来看房了。”
“大晚上!我靠!脑子有病吧!”刘思思骂道。
“所以我们现在想重新找个房子,你手里头不是有几个租房群吗?你帮我问问..看看有没有两居室。”
“行吧,他既然连招呼都不打就敢上门,难保不会带些乱七八糟的人上来,你们早点搬出来也好。”刘思思立马放下筷子,把手机里的租房群打开“我现在就问!”
问是问了,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人回话。
唐臻不急,反正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事来了想法解决就成。
她还不信了,偌大的一个京北,还租不到一个两居室。
过了午休点儿,唐臻去楼下送东西,拐到楼梯口的时候碰见了池于钦。
池于钦转头跟旁边的小医生说:“你先走吧,药量就按我说的那个来。”
小医生点了点头,便离开。
这会儿楼梯口就只有她们两个。
两人目光对视,唐臻先开了口——
“谢谢,昨天的淮扬菜很好吃。”
池于钦望向唐臻,眼神在这人的眉间流转——
“喜欢就好。”
说完这两句,唐臻就走了。
她没提房子的事,池于钦也没问。
——
自打那天中介大半夜领人来看房的之后,陈闵跟唐臻下班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然后才换睡衣洗漱,临睡前再检查一遍门锁,确定锁了,才敢去睡觉。
连着两三天,中介也没个信,她俩还寻思是不是没人租了?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不是什么租房热潮。
果然人不能放松警惕。
周五这天,唐臻刚下班回来,穿过那条小巷子,才进小区门,就看见站在楼门口的陈闵,赶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我等你。”
“等我?”
原来是上回中介领来看房的那个男人入住了,陈闵下班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都搬进来了,光着个膀子,就穿了条大裤衩,上厕所的时候连门都不关。
陈闵瞪他,他还冲陈闵笑,简直猥琐至极。
她看着唐臻快回来了,怕吓着唐臻,就先在楼门口等,想着提前跟唐臻说一声。
“他有病吧!”唐臻骂道。
“可不就是病!”
就论他上厕所不关门还冲人笑这一点,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不是嘴上说说,真要有个什么事儿,那人发起疯来,她们两个肯定敌不过。
两姑娘站在单元楼门口,夜风瑟瑟,那股子寒气吹得两人肩膀直打哆嗦,总不能在外面站一宿吧?
陈闵跟唐臻一合计——
“要不去住酒店吧?”
“行。”
两人上楼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直奔着酒店就去了。
她俩订了个标间,酒店的房间总有一股说不上的味道,有点酸,又有点腥。
窗户开着,主干道上车流不断,发动机声、鸣笛声,还时不时有人尖着嗓子乱喊。
高楼林立,霓虹缤纷。
光怪陆离,百鬼夜行。
今天晚上有点难熬,不是身体的难熬,是心里的难熬,她俩像个被赶出家门的孩子,虽然没有真的露宿街头,但心境却也跟露宿街头差不多了。
陈闵从烟盒摸出根烟来,下巴朝唐臻抬了抬——
“抽吗?”
“可以。”
两姑娘倚着窗户边吞云吐雾起来。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一平随随便便都要六万。”
陈闵高中在京北上的,那会儿她心里对这地方充满期待,也不知道靠什么信念支撑,十分笃定的自己会在这地方的万家灯火里有自己的一盏明亮,可现在呢?三十岁的人了...屁也没有一个。
“我也不知道这儿哪好。”唐臻把烟从嘴里吹出,微眯了眯眼,望着深夜还堵车的路道“可是回去了,又能干什么呢?我老家地方的医院,连心外科都没有。”
京北的天空没有星星,抬头只有一片不透彻的夜雾。
深吸口气,都是PM2.5。
这里不相信眼泪和真心,但又确确实实给你一个造梦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