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蓉轴脾气上来了,她从穆望泞怀里推开:“那你怎么不让我掉下去?”
穆望泞像是笑了一声,轻轻的气音,连蓉分辨不清是笑还是哼。
反正不管哪个都傲娇。
“哇!”
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连蓉还真掉床下去了。穆望泞探过身,手肘撑着床沿侧躺着,大V领下的沟壑明显,凹腰臀翘,两条腿随意搭着又长又直又白。
换作以前连蓉肯定是要好好欣赏一下的。现在……穆望泞的笑声太扎耳了:“你怎么总在发呆,想什么呢?”
“想你。”连蓉揉着屁股顿了一下,没注意到床上的穆望泞表情微妙的变化,“想你怎么还不被道士收走。”
连蓉爬回床上,将被子抖落好给穆望泞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背对着穆望泞独自生闷气。
屋里开了暖气,但还是有丝寒意,厚厚的被褥重新覆盖在身上时,穆望泞感受到了温暖和安全感。
习惯了冰冷的人原来还是会向往温暖的。
她从身后贴上连蓉,汲取着小暖炉上的热气:“道士收不走,得换人收。”
穆望泞身上太冰了,连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到底是没挪开:“……”
比冷冰冰的触感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有弧度的绵软,似乎是贴着后背的,又似乎没有。连蓉强迫自己不要去放大感官,把注意力放回穆望泞说的话上。
话也说得奇怪。
换人收。
换谁收?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她的脊背蔓延开。连蓉不知道为什么了,穆望泞也没再说话。
屋里静悄悄的,连蓉都以为穆望泞睡着了,可她轻手轻脚扭过身去看。
她俩离得又很近,近到连蓉再往前一点就能吻到穆望泞的侧脸。
借着书桌小夜灯的光亮能看见穆望泞是睁着眼睛的,静静地看着天花板,长卷的睫毛像窗台摇曳的花叶。
“穆老师。”连蓉不看她,扭头看向窗台。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问了心里的困惑:“为什么是粉丝嫂子?”
短暂的沉默后穆望泞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连蓉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穆望泞显然不信,她翻了个身,侧卧着,直面连蓉,眼尾修长深敛,“嗯?”
鼻音很重,低沉的御姐音,抓耳,挠心。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上,连蓉长长的睫毛颤抖垂落,视线扫过近在咫尺的饱满唇瓣上。
一低头,就这么碰触到了一起。
血气上涌,连蓉感觉脸要烧起来了,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穆望泞似乎也愣住了。
气氛暧昧,也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连蓉喉咙滚了滚,理智回笼,她头向后仰,想要退离。
穆望泞却突然伸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再往后退。
“???”
连蓉呼吸、心跳齐齐失序,杂乱无章。
她忽闪着眼睫,水汪汪的狗狗眼里流露出惊讶。
“我又不会吃了你,慌什么?”穆望泞笑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真的不知道么?”
穆望泞裹着凉意的指尖沿着连蓉的侧脸流畅的线条缓缓向下,悬停在唇瓣上方。连蓉的唇形很饱满,唇角的弧度微翘,嘟嘟的樱桃。
“真的不知道!”连蓉隔开她的手,转过身,拉过被子罩在头顶,声音闷闷的,“睡觉!”
“……”
穆望泞没有再黏上来。
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近到能在一起的地步,也没有远到不能在一起的地步。
穆望泞伸出指尖勾起凌乱地散在枕头上的发,乌檀木的发色,带着淡淡的檀木香。
很细软,不是她的头发,她的要硬很多。
以前奶奶还说她头发硬,是个硬脾气。
所以要硬方法对付。
软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上,黑的黑,白的白。
穆望泞眼里的冰慢慢融化。
“笨蛋,粉丝的嫂子还能是什么意思?”她松开手,看着乌发滑落,抬手遮住了眼睛,让自己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你不知道我粉丝都叫我什么么?”
连蓉嘟囔:“我又不关注你,我干嘛要知道你粉丝叫你什么?”
身后传来了一声笑,含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就算不关注也能知道。
姐姐的老婆,粉丝当然叫嫂子。
“你什么意思?”连蓉忍不住问。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还是狐狸在逗她玩?
短暂的沉默后,穆望泞问:“喂,小包子,要不要和我试试?”
她语调平稳,语气认真。
不像是在开玩笑。
惊喜不过维持了两秒,连蓉就冷静了下来。
她太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一个小助理,家庭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