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循和孟双宁在宗门劫难前本可以出关了,不料师兄妹因着一点小事拌起嘴,急上头便比试起来,待真正出关时,就碰上了宗门被袭,奋死抵抗后皆身负重伤,又听闻师尊身陨,大师兄下落不明,而宗门弟子的魂灯也早已被毁个干净,无法寻人。
原以为今生他们与师尊、与大师兄缘分已尽,大哭一场后偷溜出宗门两次,找寻无果,便也心死了。
今日突然再见故人,除了喜悦,还有数不清的苦楚与委屈想要诉说,几人愣了一会儿后,孟双宁呜呜哭着扑上去抱住了李存青,饶是一副成熟稳重模样的罗循,也丢下了怀中的剑抱住了自己的师妹和大师兄,眼里蓄满了泪水。
两个小徒弟也许是不敢抱自己,但又牵挂的紧,抱着他们大师兄哭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看自己,越无潮浅笑着摇头,一缕微不可察的黑气自他身后快速飘过,他也恰好背过手缓缓握成拳。
见李存青被师弟师妹们抱得死死的,只得边安慰边向自己求助的样子,他狡黠一笑,负手向不远处那个简陋的小棚子走去。
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的女童发出一阵阵抽泣声,在她面前还有一只打碎的陶碗,听起来实在可怜极了。
悄悄靠近的红衣男子却没有半点怜爱,他抬脚就要压上那一小截脆弱的后颈,原本还在哭泣的女童一瞬间就站到了离男子足有十步远的地方,她害怕地一直颤抖。
“魔尊,你千里迢迢从北域赶来此地就是为了骗一骗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弟与师侄们吗?”说着,越无潮好奇地歪头将其打量了一番,他的修为高,仔细一瞧便瞧见了蜷缩在女童身体里的魂魄,眼尾的笑意更显。
发现了自己身份的家伙虽然笑眯眯的没有表露出任何杀意,但是右手却也多了一把灵力凝出的长剑,剑身上缠着一条细长的小黑蛇,蛇身挡住了还在翻涌的剑气。
见此情景,陆宇也懒得伪装下去了,抬手抓着自己的嘴角向两边一扯,原本可爱惹人怜的小姑娘就像一张皱巴巴的纸飘落到地上,他踩着那张女童的皮站起身,身上的魔气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往外溢出了些。
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那些对魔界中人抱有强烈敌意的修士大能他还是有所忌惮,加上本次出来他只是为了办一件小事,所以并不想把那些烦人的老东西招来。
于是,他拱手随便作了个揖,假装大方道:“玄道真人这么大的敌意做甚?本座不过是来寻一个人,向来听闻真人不爱管闲事,正好本座现在也不愿与你们过多纠缠,看在真人你的面上,今日就放过你的那些小辈一马。”
听闻此言,越无潮只觉好笑,不管是哪里的尊主,他都不觉得那些人配和自己比,要说不计较,那也是要他来说才是,更何况这个魔尊还是魔界历任统治者中最弱的一个,若不是魔界衰败了,他也杀不了前任魔尊自己上位,这个称呼多少是实在是名不副实了。
他知道这个叫陆宇的魔尊想找谁,左右不过是一个情字,也许是吃了太多耍小聪明带来的甜头,即便身上魔气环身,还透着一股正道修士才有的蠢气。他又不由得想到,若是李存青当上了魔尊,不知道见了他这个师尊会主动跪下来讨好,还是会表现出像这人一般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独自笑了一小会儿,他掩着嘴轻咳了两声,正色道:“你要找谁我不关心,只是不要惊扰了我的其他徒弟与师侄们。”
“另外,看在你这魔尊当得还算老实,我便好心告诉你,你只找那个人还不够,平洰城里还有一个人你也要找到,人的魂魄一旦被打散受惊,可不会老老实实呆在你以为的地方,希望你找到后,可不要后悔才好。”
陆宇面色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提醒你的意思,当然我也要求求魔尊你帮我一个忙。”越无潮转了转握剑的手,手中剑顿时消散重归体内,“你想称霸北域,我想杀了魔龙,你我二人联手如何?”
……
平洰城附近的饥荒原是有魔修在夺取生机修炼邪术,连带着各个村落的作物也被偷走了生机,师兄妹几个在越无潮的提示中查清楚后气势汹汹地前去清剿,因着下山的时间有限制,越无潮还帮忙传信回了长阳宗。
宗门里的长老接到他的传信有何感受且先不谈,那些小辈见到他都放下了心,认为有了靠山,丝毫不担心自己去寻找的魔修他们打不打的过。
而在这个时候,越无潮却没有打算陪着,他收拾完两个小徒弟后就拎着大徒弟的后衣领脱离了队伍,直到小徒弟们传音传来了一阵吵嚷嚷的哭声,他才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有要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