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半点都没记住,现在抄都没地方抄。
纲领是啥这件事,根本没想过,没设计过。难道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让我大爽特爽吗?有城池,爽,攻城略地,爽, 第十领地大赢特赢,爽,推广我制定的法律,爽爽爽。
但这话说着就跟耍流氓似的。
萧砺不是死要面子的人,放得下身段,也挺爱说点擦边的话,在观众面前装的也有限,不是不能耍流氓,只是这话太糙了,在好梦先生面前说不出口。
这话在他面前说出来,我不就纯傻叉吗。
在俩人剥花生嗑瓜子撕糖纸的声音中越来越局促不安,再编不出来就只能坦诚我没有纲领……我明明可以直接抄袭好梦先生的行动纲领,拿过来就用,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我记得好梦先生都在他的著作里吐槽过,但吐槽的全文是什么?
都怪那些现代的培训老师,本来祖师爷写的清清楚楚,爽朗痛快,现在徒子徒孙写的狗屁东西,看完之后让人失去阅读能力,另外开辟一个种类,叫安眠药文学。
好梦先生毕竟是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不喜欢给别人下马威的人,看年轻人像个局促又尴尬的学生面对老师时,一副’救命,我背过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的绝望表情,慈祥的看了她一眼:“反帝反封建。”
萧砺只觉得豁然开朗:“对对对。我是想说这个的,但是为了隐蔽没有日常提及,就想不起来了。”
好梦先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咸又辣的花生吃的口干:“没关系,你正在这样做。”
陈月笑呵呵的说:“四五年的时候,就有人把这件事忘记了,好梦先生还公开批评过。后来证明,他们那里是忘记了反封建,是怕封建的好处,没落在自己手里。”
萧砺脸色微微一变,他这话意有所指,当然骂的更多是别人,但有没有把我概括进去呢,谁知道:“其实我上学那会,就没搞清楚封建制度、封建社会的具体定义。书上用一大堆名词,在某个层面上可能是解释清楚了,但我越学越迷糊。”
好梦先生对此深以为然,作为一个酷爱看书的人,这帮人水准是越来越差了,他现在脾气比以前好了一万倍,还是被气的冒火:“有一些知识点写的太虚伪了。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一个正确的认知,往往需要经过由实践到认识,又认识到实践这样多次的反复。萧城主,你现在对封建社会有了新的看法吗?”
萧砺想了想,也不整理语言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像是平安城那样吗,实际上所有人是城主的奴隶,也同时是帮凶。现在其他大的领地没有这种事,只是因为他们的领导人比较聪明,现在的环境也不允许他们竭泽而渔。
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本质,对内对外同步的剥削掠夺,人是财产的一部分,人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可以被压榨的,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在阶级固化的同时,只有奴隶才能上升。在其他领地也是这样,像是姚崇那样能干的人,因为各种微妙的原因,只能远走海外。啊,难怪您说外国是帝国主义。”
之前有一丢丢误解,既不明白,也没想弄明白具体原因。
好梦先生高兴的笑了起来:“就是这样,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一直都相信后来人的智慧。”
萧砺突然想起来一句话:“我不仅会砸碎昏君的脑袋,还会建设一个新世界。”
好梦先生慈爱的看着她,用一张年轻人的脸,浮现出这样的眼神,只有他才能没有违和感:“不是’我‘,而是’我们‘。萧城主,你要团结大多数人,在你数量庞大的粉丝之外,去团结更广大的群众,去走到人群中,去田间地头,听听人们需要什么,有什么苦恼,有什么主张。”
萧砺局促的点点头,搓搓手,刚想说我粉丝太多了他们只想要签名合影,但任何借口在这位老师面前都只是无力的狡辩:“我一定去。”
“财富的分配在生产前就已经决定了,现在划分的不错。”好梦先生继续往下说,仔仔细细的为她分析:“人有很多种,简单用君子小人、好人坏人来区分,那是不可取的二元论。存在决定意识,是阶级和民族决定了我们的思想感情。在阶级社会里,也只有阶级的爱,有些人想追求超阶级的爱,抽象的爱,以及抽象的自由,譬如说爱一个皇帝,要求拥有皇帝的自由,剥削别人和被人剥削的自由。”
萧砺:“我会,我们会控制住局面。”
好梦先生心说现在年轻人说话都好凶哦,一点都不和气:“工人和农民,认为你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士兵认为你出身行伍,是他们难得的自己人,职员因为你给优厚的待遇而爱你,资本家向你所代表的财富和力量俯首,谋求合作。而小资产阶级呢,他看力量,看政策,你力量大,他就积极,他们有一种香喷喷的软弱和冷漠,包装成好看的样子,给人以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