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主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骂道:“真是个赌徒,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几里路。”
除了翻墙,也有道路,路两旁有许多看到她的宫女和宦官,但一个尖叫的都没有。
所以说,这看似平静的小徒弟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不只刚死的时候直接去干非法勾当,紧接着开始和小林一起干杀头的勾当,现在更是赌——赌的过分了:“她就不怕久赌必输。”
张良一身杏黄色道袍,笑的很好看,且不多说什么。大家都是很成熟的久负盛名的丞相,难道谁还不懂其中的道理?老弟只是关心则乱,谁还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赵高掌权的事后,任何事都不让秦二世知晓,让他安心吃喝玩乐,负责管理皇宫禁卫的人,也换成他的党羽亲信。像是妖异谣谶这样的事,都是指向皇帝治国有问题,朝中有坏人,不论真伪,经过赵高的一番推理都是想要动摇他的统治。
张良隐约记得当年是谁见鬼就把谁变成鬼。不知道萧砺是查了资料,还是误打误撞,但合情合理。
耶律主持又说:“不以神通示人,那胡亥不好慢慢料理。”皇帝是不会落单的,他的寝殿里也会有人守夜,随时等候招呼。而且不止一个!
张良却说:“那也未必。要打赌吗?”
耶律仁先想了想,狡猾的说:“我赌我徒儿能做到。”
……
“电视剧害我。”
萧砺在之前半个小时里,绞尽脑汁的极限卡位,绕过所有人的视线,从设宴的二层高楼(匾额上的字不认识)的台基上,顺着柱子,爬上去抓着飞檐斗拱,然后一个完美的引体向上把自己甩到房檐上。
废了好大力气,蹑手蹑脚的爬到顶楼,听声辨位差不多是胡亥的正上方,下面正有一个男的漫不经心肆无忌惮的笑,除了他应该没人敢这么笑,带着庄重的神情轻轻掀开瓦片,如遭雷击!盯着眼前的木条和木条下的木板喃喃道:“说好的拿开瓦片就能从上方窥视屋内情形呢,这啥也看不见啊。”
气的她直翻白眼,本来就挺累了,还遭遇严重挫折,干脆直接躺在房顶上。
不错,虽然我的历史常识来自于电视剧,但你们号称还原史实、考据的电视剧,出现重大历史错误是不是应该判刑?统统变能量块把你们这些混蛋!
之前言辞上说错话丢人了,她还能忍,毕竟不累。但爬楼爬了半个小时!爬的小心翼翼、精疲力尽!还显得自己傻呵呵的!
弹幕里飘过一连串的真心实意的关切,担心,以及忍不住的哈哈哈哈。
萧砺默默抬起手用袖子盖住脸:“哎。气死我了。还是上房揭瓦的事干的少了,以至于缺乏经验。”
秦始皇不这么认为,他一点都笑不出来,还怀疑萧砺突如其来的愚蠢是一种嘲讽方式。毕竟一个人一直都机灵勇猛,懂政治,有分寸,突然犯了一个愚蠢的不能更愚蠢的错误,这肯定不是真蠢。只是想表达:任何一个蠢货都能杀了胡亥,秦朝要求先杀胡亥,也是一种掩耳盗铃。
如果他一期不落的看下去,就会发现萧砺的文化水平忽高忽低,即使小心回避也免不了露馅,但他认为浪费时间,百忙之中抽空看一下事后剪辑的大电影即可。那些大电影是林云志做了精心剪辑,把萧砺烘托的文武双全完美无瑕的成果。
萧砺瘫了三分钟,再多就不合适了,懒洋洋的抬起手,从腰带里摸了两下,摸出什么东西放在嘴上。
观众们睁大眼睛看着乌漆嘛黑的屏幕,除了萧砺还算挺白的手和脸,别的都不清楚,黑黑的东西是一片,像是:
[巧克力!]
[果丹皮]
[柿饼子]
[猪肉脯]
[巧克力饼干]
一阵悠悠扬扬的声音在夜空中传了出来,这不是歌声,也不是乐器。
像是口哨声,但高亢如唢呐,低沉婉转时更似浅吟低唱,不是弦乐,也不是吹奏的竹笛。这节奏的变化非常流畅,音域广泛,声音虽然不柔和,却非常自然,音色转折时的变化异常丝滑。
萧砺噘着嘴躺在房顶上,认认真真的吹一片她刚刚从秦宫里薅来的树叶。
叶笛的穿透力还很强,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向下也从房顶传到大殿中,成为歌舞之中的一点好听的旋律,清新,而且令人意外。
萧砺吹了半首枉凝眉,对镜头笑了笑:“这是给你们听的。现在把耳朵堵上,接下来是给胡亥听的。”
这当然也是从电视剧里学到的,这东西实用性很强,很适合在和温柔又富有艺术气息的男朋友/女朋友调情的时候用。她会吹几只小曲,也深谙如何吹出恐怖电影的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