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直播弑君(226)

也照清楚现在的战争,镜头出现在城头上指挥迎战的将领,镜头先是划过城头上大大小小的火炮、虎蹲炮,这些热武器新旧掺杂,旧的已经氧化成棕红色,而新的铜炮则像是金子一样闪耀,在城头上吸引眼球。

三大营的武器装备和编队一同葬送在土木堡,现在这些紧急组织起来加以训练的迎敌的人来路五花八门,城外的农夫、四处奔走的车夫、码头和商会门口数量庞大的力工、留在京城内没有跟着皇帝出门的锦衣卫、三大营留守的少部分士兵,北京城里懂射箭和武艺的普通百姓。

镜头清晰的照过他们茫然的脸,也照出来了深层次的愤恨,身后保卫的是大明朝的首都,但对面的敌人中却包含着大明朝的皇帝。

瓦剌人抬着云梯冲向城楼,一些比较精巧的攻城车,被抓捕来的平民被驱赶着在战场上搬运物资。满脸兴奋的瓦剌人嗷嗷乱喊着往前冲,跌倒在地上,然后——被烟尘吞没。

林云志咬着一支烟,屏息凝神的看着,等这个五分钟大调度的精彩镜头结束,镜头回到萧砺身上,这才兴奋的吐了个烟圈:“太漂亮了!真实,记录感,甚至有种史诗感,攻守双方的策略拍的很清楚。”

杨光远同步监控几个屏幕,切换着不同角度,观察整个战场上值得一看的东西,那些大特写的小兵其实是他快速筛选出来,能表现出节目需要表现的情绪的人。摸出带着皂角味的手帕,擦了擦汗水:“您要求我拍清楚战争场面,还有双方的士卒,希望您满意。接下来的刑罚场面,林祭酒,您是行家,您来掌镜?”他还是有点人类的心理压力,不愿意看酷刑和飙血。

“我太满意了。”林云志在身上摸出来一盒香喷喷的‘真相是真’塞给他:“辛苦了,歇会歇会。”

朱祁镇像一袋土豆似的搭在马背上,手臂和腿垂在两侧,却不觉得颠簸。他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

从瓦剌人的中军位置离开,看到许多穿着铠甲、挂着金银珠宝的瓦剌士兵还在整装待发,他们就像看不见这个来劫人的女人一样,操着一口他听不懂的口音在大声议论。

成千上万的军队在口号和呼和的命令下奔跑,进攻,冲向北京城高墙——高墙之后是数不尽的财富。但有很多人倒在奔向财富的路上。

兵到一万,无边无沿。穿过骑兵和步卒之间,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宗爷不到头。

朱祁镇耳畔风声呼啸,努力仰着头看现在跑了多远,又扭头看还有多远能回到北京城,脖子酸的快要断掉,脑袋快要摇散黄,冷峻的命令:“扶朕坐起来。”

萧砺一路上都在谨慎的思考,感觉从朱元璋手里拿到的每一分钱,他将来都要自己用血肉偿还。

问题是,就算我不拿钱他肯定也想弄死我,拿不拿都一样,他究竟愿意给多少?

而且不确定观众和怨气的态度,更不确定后土宫的态度。万秘书偶尔阴阳别人时会说一句话: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这话很有道理。忠诚未必能换来后土宫更多的资源倾斜,但含糊其辞绝对会招致不妙的后果,也不知道万山现在调查出什么结果了。是我能接受的那种投名状呢,还是我不能接受的那种?

她正在这里纠结,就听见朱祁镇竟敢命令自己,他屁股撅在马背上,脑袋却在马镫旁边。随手就照着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闭嘴。”

朱祁镇大惊失色:“你竟敢!”

他的惊怒很快就变成惊恐:“快停下!快停下!休要自寻死路!”

萧砺策马扬鞭,神色坚毅,带着他绕开交战最激烈的城门处——因为刚刚被炮火溅了一点,感觉痛入骨髓,没想到能驱鬼这件事是真的,呜呜。

带着一往无前宁死不回头的气势,冲向……墙壁!那高大、宽阔、厚实,能跑马、正在运送大量物资的城墙。

城墙上方在布控,烧着金汁,准备猛火油车。

城墙内侧的百姓们沿着台阶搬运物资。

而她们则是直接穿过城墙,越过那些战战兢兢的百姓,直接回到王振的豪宅里。

朱祁镇换了一个问题,但还是很镇定:“你是人是鬼?为何不带朕回皇宫?”

萧砺坦诚的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是鬼。奉命而来。”

一边说着,一边就上手解他的衣裳。

“在这里?”朱祁镇直接跳过了你要干什么的问题,他当然懂这要干什么,甚至还有多余的兴致打量她的容貌,年近三十岁,但风韵正盛,还有一双多情的眼睛,正迫不及待的看着自己。

什么岁数大不大的,皇帝只看脸。

萧砺决定玩一点欲擒故纵,点开群众的弹幕区,看鬼鬼们有何感想。轻声问:“陛下能不能自己脱衣裳,你的衣裳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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