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看着病的不能自理还不忘关心自己的陈长川道,“我还是给你叫大夫去。”说着要起身又被陈长川的拽住了,她疑惑不解盯着床上弱弱的陈长川。
“叫什么大夫,不过是一时之间事情,我躺躺就好了,没事的。别闹得大家都知道,不好。绮恩,你坐下来陪陪我,我一个人躺着怪闷的无聊的。”陈长川自然是不能让她去找什么大夫,大夫没有事先跟他串供,进屋一看地上番茄酱不全露馅了吗。
“你真没事。”白绮恩半信半疑坐会床边忧心望着陈长川,陈长川见她如此担心,心中是心疼又欢喜,心疼她为自己操心,欢喜自己在她心里头地位是比别人优先的。
他拉过白绮恩的手,绮恩的手软软的,肉肉的,握着上去很舒服,他望着白绮恩,情意切切道,“绮恩,我觉得我这样看着你我身子舒服了。”
白绮恩不明白,“我又不是药,你怎么能看着我舒服呢,你自己该看大夫吃药才能恢复嘛,你这人真是奇怪。不知道你在战场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白绮恩这话真是不解风情,不过没关系,他有时间让绮恩明白的他的赤诚的真心,两人相对无言坐着,陈长川给她讲自己小时候没有被白将军收养时候事。
“那时候爹爹长年在外头征战,娘亲又没得早,家里没人可照顾,请了人怕他们不尽心,再说也没那么多钱,于是爹爹将我托付给那些亲戚,每月花几两银子算作是我的生活费。”
白绮恩听得认真,她还是头一次听长川讲他小时候故事,她是知道长川自幼父母双亡,其余是不知道,长川没说,爹爹娘亲没说,她没有去问。
陈长川继续讲道,“那些亲戚们拿了银子答应会好好照顾我的,但到底别人家是不一样,他们钱是拿了,却是经常忘了我似的,用膳时候有时忘记叫我,该换季添置衣裳时候忘记我,久而久之,我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白绮恩简直难以想象他的幼年生活,“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照顾得好自己呢”
陈长川握着她手不停的柔软,爱抚着,眼睛情深意切望着白绮恩,“你说得对,我那么小,怎么照顾得好自己,人还没水缸高呢,有一回我想要喝水踩着凳子去舀水结果倒栽进去,差点儿活活淹死。”
白绮恩听得心疼极了,可以想象得出那时候的长川有多无助,她皱眉道,“后来谁把你捞上来。”
陈长川停止揉搓她的手心,眼中似乎含着复杂情绪,嘴角确实上扬,片刻后,他道,“没人把我捞上来,我在水里头不停的呼喊救命,不停挣扎扑腾,许是那时候天色渐晚没人,亦或者他们玩牌玩得入迷听不见,总之求生本能让我在水里不停手脚扑腾,扑腾扑腾着居然学会游水,期间我呛了好几口水,我学着鱼儿,学着青蛙,总之各种水生物的姿势去游,呼气吸气,竟然这样让我学会了,我自己游上来了,湿淋淋一声费劲全身力气才爬出来。外头全擦黑,有人提着灯笼来寻我,见我浑身湿透从水缸里出来,他们骂骂咧咧的训斥我一顿,又去查看水缸里水。那时候我不仅身冷心更冷,绮恩,你知道吗,我很想我爹爹,要是他在的话,他们定然不敢这般欺辱我。”
他目光灼灼盯着白绮恩,眼中有期待,悲伤,忧郁。好像一只可怜楚楚的小野兽一般,挣扎苦寻生机无果那种绝望。
“长川,我没想到你小时候过得那么痛苦。”白绮恩淡淡道,难怪那时候他来自己家里时候总是不搭理自己,原来他是谁也信不过。
“绮恩,你抱抱我吧,回想起这些事情我痛苦,你抱抱我,抱着我让我感觉温暖些。”陈长川张嘴说道,目光直直盯着白绮恩,那么渴切。
白绮恩一把抱住这个可怜楚楚的男人,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想母亲小时候拍打自己的后背哄自己睡觉时候拍打他后背,
“长川,以前事情你忘了吧,你有我呢,我会照顾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让你受伤害,让你委屈,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顺心事情可以跟我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有我爹爹和娘亲。”
白绮恩说得感性,陈长川听得动情得有限,他脑袋搁在她窄小肩膀上,轻声说,“有你一人足够了。你给我一种家的感觉。”
“我知道。”白绮恩手不停给他拍背。
“你唱歌吧,我以前不开心时候你唱歌逗我来着。”陈长川突然开口道。
白绮恩笑了,她靠在长川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没法看见陈长川现在神情模样,自然是不知道他是以何等情切切意深深神态。
“小小的人啊,小小的人啊,不停的寻找,不停的寻找,找啊找,找啊找,找到了一只小破鞋小小的人啊,小小的人啊,迈着小小的步伐,迈着小小的步伐……”这是娘亲小时候哄她睡觉时候唱的,现在她唱给长川听。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