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独留下白将军和郑氏,白将军虽然心中憋着口气,闷得慌,可在媳妇面前他不敢发火,闷闷道,“绮恩怎么能跟他在一起,他是我义子,绮恩是我女儿。”
郑氏随便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抬眼看了白将军,无所谓道,“孩子们都长大了,想管也管不住,再说长川这孩子我看着挺好的,对绮恩一心一意,他们结了亲,我们算是对得起陈守义夫妇。”
“这哪跟哪,我倒是觉得宫南羽对绮恩不错。他比较好些,长川,怎么想怎么怪,他们两个在一起啊。”白将军知道夫人说得句句在理,知道长川这孩子确实是个良配,可心里面就是不大得劲。如果长川不是在自己眼皮下长大,他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呢
郑氏见夫君白将军满腹恼骚,冷笑一声,“你也别瞒着我,当年事情你打量我不知道。长川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
听郑氏这么一说,白将军愣住了,呆了半响才道,“夫人,你知道了”
郑氏挥了一下衣袖摆放好,“我自己生的是男还是女,我会不知道。”
“那你当初怎么不说。”
郑氏叹了口气,忽想起莫善慈她的好,眼圈红红的,开口带了略重鼻音,“我原因还不是和你一样啊。”
白将军这时深为感叹,他也想起了陈守义临时前的念念不忘的念叨着儿子,他怎么忍心去抢夺他的孩子。深深谈了口气,“他们两个合该是一对。”
“长川才是我亲孙子,白忠君,你怎么不早说啊。”白将军和郑氏骤然闻声大惊朝门口看去,见白老太太满脸惊喜站在门口。
白将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挥手避腿搀扶白老太太的丫鬟,将白老太太搀扶走进来,这时候的白老太太健步如飞,腿脚利索着呢,不用他搀扶,自顾自快步走进屋里头,语气带颤询问郑氏,“你这个,怎么忍心将我的亲孙子调换啊,他们知道吗我得去告诉他们,让长川回来认祖归宗。”言罢转身要离开。
郑氏忙站起来绕过去拦阻,白将军过来拦截住。
白老太太愤愤看着眼前两个阻拦她的人,不停敲着拐杖激动道,“你们两个别人家的孩子当作自家孩子疼顾,让我好孙子流落在外头受苦吃罪。要不是我回来这一遭,你们两个是不是打算满我这个老太太一辈子啊啊,啊!”
郑氏觉得头疼,白将军头大如斗,他道,“长川,没受什么苦,娘你怎么回来呢。”
白老太太冷冷刮了白将军这个好大儿一眼,没好气道,“少岔开话题,长川是我白家孙子,让他回来姓白。你们赶紧把我的好大孙儿找过来。”
郑氏抚额,有些苦恼,“娘,你已经有孙女,绮恩了,长川现在是陈将军的孩子,以前是,以后也是。”
“你这说的是当娘的话吗”白老太太肺活量蛮大,嗓门不小,说出话带喷着口水,气咻咻道,“长川有你这样的父母跟没有差不多,我要去告诉他,他肯定会回来。”说着要出去找好大孙子长川。
白将军挡在她前面不让她离开,“娘,你别胡来,长川回来,绮恩怎么办你有想过她她好歹喊了你这么多年的奶奶啊!”
白老太太本来不怎么喜欢绮恩这个孙女,一年难得见上一两面,说不上什么感情,现在知道她不是自家骨肉,更不会在意她了,更别提什么感受,“兜兜转转为了那个丫头,是,她父母双亡,可怜,你们给她几两银子,送回他们陈家亲戚那儿去。”
闻言,郑氏斩钉截铁道,“娘,你别想了,绮恩,一直是我们女儿,不会送她走的。”
白老太太愕然,看看儿媳,再看看儿子。
白将军道,“这事我们打算满绮恩一辈子,她父母是因为我们而死,再说绮恩这孩子可怜可疼,娘,你别添乱行不。当作没听见。”
“多大恩情,要把自己孩子舍出去,啊,啊!长川怎么办。”
“他活得挺好的,自小我领回家养着嘛,现在也成器了。娘,绮恩,我们是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您老家当作没听见,当作没这回事。大家一起好好的。”白将军领会陈长川一方面确实是为了报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要他改姓回来是断然不可以的,他们已经有绮恩,再说那时候两孩子都已经大了,有思想了。要是说了容易受伤,而且夫人是疼眼珠子似疼绮恩,这么糊涂下去吧。对谁都好。
白老太太看着这两人一孔出气,态度坚决,眯着眼睛乌黑黑的眼睛闪过精光,不再言语。
原来问题出在绮恩身上,问题要从源头上解决。
白老太太沉默好一会儿,在白将军夫妇认为她要无理哭闹时候,白老太太只是道自己困,乏累要回去休息。白老太太这么说,白将军夫妇不再阻拦,心想着得尽早把老太太送二叔家里去。省得她见到绮恩说露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