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沈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谈一谈吧, 最近从你口中散发了不少谣言,有些话不方便在学校里说,那就在校外跟你算清楚。”
沈茹愣了片刻, 神情略有慌乱,但还是轻哂:“有病。”
她往后退一步, 又被孙测挡住去路。
这会说的话都带上颤抖:“你们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呗,我还想咨询一下关于诽谤的罪名,老葛说最低三年有期徒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孟绾说。
“你跟时予沐的关系很好对吧,你当然会向着她说话,没准她也偷过你们的东西。”沈茹不肯放低姿态,她更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放屁,她是什么样的人犯不着你说。”孟绾皱眉,“谁主张谁举证,你口口声声说予沐偷了你的东西,那么请你拿出证据啊。”
“我的钱包是在她床上发现的,不是她还能有谁?”沈茹手握拳,咬牙坚持。
孟绾步步紧逼:“所以呢?你仅凭这个结果就能为一个人扣上罪名?我要的是完整的证据链,包括她的动机、她的行动等证据。”
她眼神坚定,厉声说:“倘若没有,那么你的行为就是在造谣,是违法行为。”
“那你去报警呗,跟我在这扯有什么用?”沈茹不怕威胁,双眼瞪得很圆。
像她这样的人确实不怕这些,没有道德,无视法律,就天下无敌了。
孟绾也不肯退让,她知道只有真正威胁到一个人的利益,对方才会害怕。
便说:“你觉得你这么做没问题是吧?那我们就来试一试,你可以无凭无据说她偷窃,没问题,我们也可以在学校里散播各种跟你有关的事情,你想听什么?说你作弊?说你有精神病?或者更脏的,说你私生活不检点?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你这个名声本来就很烂的人收的话可信度高,还是我们在学校里的人脉更广。”
冯铠东跟孙测的烂人缘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在班里基本以他们为中心,在全校认识了一半以上的男生,有些东西真要传播起来,影响力不会小。
他们既然站在这,也做好了以暴制暴的准备,反正也没少违规,再记过一条罢了。
事实证明,还是这种威胁最直观。沈茹的气势软了下去,担忧得瞥了眼身边的人。
其他人早就懵了,不过只是相信了她的话,哪曾想还有这么多事?
“怎么样,你不是觉得这种行为可以被允许吗?那我们真就这么做了。”
孟绾决定再加点力道,又将视线投向另外几人,“还有你们,在未经过考证就将谣言传播给下一个人,且已经对当事人造成影响,在法律上就是帮凶,你们谁都别想逃得掉。”
初次经历这些的人早在这番话中乱了阵脚,面面相觑,纵使再不情愿,也有人开始认错。
但还是不解气,他们给时予沐带来的伤害岂是这么几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此刻的孟绾气得真的想就那么做了。
“孟绾!”
时予沐姗姗来迟,看见他们的人影,赶紧大喊。
孟绾的理智稍稍回笼,时予沐冲过来,拉住她的手,又被她护在身后。
“我们替你讨回公道。”孟绾说。
回头面对沈茹:“你们跟我道歉没用,当事人就在这,跟她说。”
时予沐盯着沈茹,后者脸色差得不行,但眼神里依旧带着不服气的倔。
甚至没有看她,咬着牙,很小声地说了句:“那就不好意思咯。”
“你——”孙测气得挥挥拳头。
又被陈叙浮摁下。
时予沐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挡在前边的孟绾。其实她现在心里的感动大过其他情绪,也觉得什么委屈都不重要了。
眼神再次投向沈茹,她想,这个人大概永远不会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不会有像她这样关系好的一群朋友,也不会有人这么护着她。
这种爽感,可比造谣得到的情绪爽太多。
“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道歉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时予沐牵着孟绾的手,“我要你跟所有相信谣言的人解释来龙去脉,并向他们承认你的错误。”
“如果再让我听到有谁传播此类谣言,那么下一个被传的就会是你。”孟绾沉声说。
沈茹几人连连应好,几乎落荒而逃。
时予沐看见沈茹离开前的眼神,她只是害怕,绝对不是诚心认错。
大概她不会觉得是自己做错,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自我、偏执。
时予沐牵着孟绾的手稍松,看着替自己出头的朋友们,努努唇,瞬间红了眼眶。
“哎哟哟,别哭别哭,看她们都把你欺负成什么样了。”孟绾将时予沐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