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浮很坦诚:“最开始是我的状态不好,后面是我怕打扰你。”
“为什么状态不好?”她顺着问,“你从团队里退出,是不是因为知道他们在做违法的事情?”
“是。”他回答。
“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不光彩,我没办法告诉别人。”
“所以你宁愿凶巴巴地让我跟学长划清界限?”
陈叙浮忽然一笑:“是。”
“你笑什么?”
“没事, 你继续说。”
“那你知道,我压根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站在我的角度, 我很莫名其妙,也很难受。”她认真盯着他。
他同样认真回答:“我知道。”
“知道还对我那么凶?”
“当时在吃醋。”
时予沐反应慢了半拍:“吃什么醋?”
“两个男人站在你面前, 你袒护另外一个人,说我人不行,我吃醋不是很正常吗?”陈叙浮一本正经地说。
“我哪有——”顿了顿,又抿唇闭嘴,“你也是真够狠心,两年了,一句消息都没有。”
“你不也是。”
“第二个问题。”她不想继续纠结。
陈叙浮说:“原来这么久才算一个问题。”
她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
“没有。”
“肯定有,你一声不吭出国,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也没有人告诉我。”
“我想过告诉你。”
“但你没有。”
“嗯,起初出国只是散心,没想到那边有发展机会,我就留在那。”陈叙浮很坦诚。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的打算。”
“我都决定出去发展了,再找你也只是告别。”
时予沐又委屈起来了:“所以你这次是准备待几天后回去,还是就留下来了。”
“说不准。”
“什么意思?”
“如果有人想让我留下,我可以考虑。”
“你工作都在国外。”
“我可以回国发展。”
一问一答,几乎没有犹豫的间隙,最后停顿了片刻,陈叙浮意会,看着她的眼睛道了句:“第三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时予沐重复一遍,暗自思考,“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她抱着臂,眼尾稍稍扬着得意:“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板着脸的时候。”陈叙浮说。
“这算什么回答?我经常板着脸。”时予沐皱眉,为了证明自己似的,她掰着手指。
“我上课的时候、工作的时候、还有发呆的时候都板着脸,还有,我现在就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
说着说着又没声了。
她不耐烦极了,皱眉抬头,意料之外看见一双极其温柔的眼。他看着她笑,没有出声,却恍然在那束眼神中看到答案。
时予沐失神片刻,后知后觉抽离,盯着地面。
陈叙浮说:“下一个问题?”
“嗯。”她便说:“现在还喜欢吗?”
“是。”
嘴角自动上扬,她悄悄别过脸,不想被发现。
对面传来的是明目张胆的笑声。
“但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联系了,你的喜欢不应该消散了吗?”她说。
陈叙浮反问她:“那你呢?”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我的答案跟你一样。”
“你怎么那么肯定?”她嘀咕。
他又是一笑:“直接下一个问题吧。”
下一个……好像该问的已经问完了,如果这段对话挪到两年前,她大概会发脾气之后等着他来哄她。但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好多矛盾与纠结早就被冲淡了。
“还有一个。”时予沐点着他,“你是不是做了一部动画。”
“嗯。”
“是送给我的?”
“是。”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没看出来吗?在向你表白。”
“?”
时予沐再问:“你怎么确定我能看到?”
“天天在咖啡厅内播放,你总会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咖啡厅——”
她忽然明白了。
刚毕业那会,她什么东西都爱往朋友圈里发,搬家发了图片,还吐槽过家附近连一间咖啡厅都没有——她本意是想让陈叙浮关注她,结果他连点赞都不愿意。
没想到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家楼下新开了家咖啡厅。
那时她刚下班,服务生将传单发给她,她便过去看了眼。
先经过一个小院子,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有两只小猫趴在草地上睡觉。室内装修简单,歌单是她喜欢的风格。此后她休息时最喜欢的事就是抱着书或电脑在那待一天。
她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找到一家与自己这般契合的咖啡厅。
原来这些都是有人替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