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也会反思自己——她的态度也算不上好,只是更气他,所以她应该适当给个台阶,只要关系能恢复从前。
于是陷入等待。
这个晚上没收到消息,估计他也没理明白,那便再等一日……可能在忙,再给他一个机会。
一连过了一周,都没等到那条消息。
心情便从理智到委屈,明明被凶的人是她,凭什么他连一句话都不说?
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她就去找夏隽希,旁敲侧击问他与陈叙浮的关系。夏隽希的回答很模糊,让她自己去问他。
但她怎么可能拉得下这个脸,便一拖再拖,同时期待着能收到陈叙浮的消息。
周末孔秋娴生日,时予沐回了趟家,看见熟悉的爸妈的笑脸,委屈的情绪忽然在眼眶中打转。吃过蛋糕、做了大餐,在周日去学校的时候孔秋娴包了饺子,要她给陈叙浮带一点。
时予沐还在气头上,说:“没必要给他,他肯定不需要。”
孔秋娴何等了解自己的女儿:“你们吵架了?”
“是啊,明明是他的问题,但他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时予沐说。
孔秋娴笑了笑:“那他可能碰到什么事吧,你把吃的拿过去,就说是我们给的,然后质问他为什么不道歉,这件事不就这么过了?”
这句话倒是给时予沐提供了个思路。
晚上回到学校后捣鼓许久,拎了满满一个大袋子下楼,没有提前联系陈叙浮,直接敲响他们办公室的门。
见到的是另一位学长,时予沐都认识,礼貌打过招呼才问:“陈叙浮在不在这?”
大家的表情有些许微妙,学长回答:“他没在。”
“他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把东西拿给他。”时予沐说。
“你打他电话问问?可能在寝室里。”
“他不是一有时间都泡在办公室吗?我不着急,明天再送过来也行。”
“……他没跟你说过吗?”
“什么?”时予沐一头雾水。
“他已经退出了我们团队。”
“——啊?”
“他太倔了,根本不懂变通,跟我们意见不合,所以离开了。”这个声音是从里头传来的,此刻他们正聚在一块悠闲地玩游戏。
“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这可是他的心血。”时予沐说。
“那也是我们的心血,他不走我们都没饭吃了。”这话说得好风凉。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时予沐笃定,“他有自己的判断。”
“反正在我们眼里他是这样,你也不想想如果他没问题,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对他有意见?”
“……”
说话间夏隽希也回到办公室里,他依然挟着翩翩风度,只是在提到陈叙浮时始终一言不发。
又在其他人话说得太难听的时候阻止:“我们只是选择不同,没有对错。”
时予沐更不明所以了。
夏隽希又同她说:“他应该会过来收拾东西,这些事情让他亲自跟你解释会比较好。”
时予沐抿唇,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
还是想听到陈叙浮的解释,刚往后退一步,意料之外地看见他本人。
身边人瞥见他,又散开了,他们应当闹了不小的矛盾。他从时予沐身边绕过,进入会议室收拾东西,过程夏隽希企图同他说话,但他没搭理。
时予沐也被冷落了,待他出去时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他还是没说话,终于忍不住出声:“听他们说你从团队里退出了?为什么啊?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吗?”
可能是过于着急,从她口中出来的话有些责备意思,她没意识到,只看着陈叙浮的态度变得不耐烦:“你不是已经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吗?”
“我听到了啊,我想问你为什么?你干嘛那么火急火燎地退出,还跟那么多人闹矛盾?”
“时予沐。”陈叙浮忽然喊她的名字,无比正经,“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夏隽希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是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直接去问他就行了,问我干什么?”
“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我怎么相信你啊?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很莫名其妙吗?”时予沐很生气,抬高语调回怼,“你对我什么态度,隽希学长对我什么态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明明是你很情绪化,那么多人都对你有意见难道你不反思自己吗?”
“我需要反思什么?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陈叙浮盯着她。
“难道不是吗?”时予沐声音都沙哑了,“你一个人跟他们所有人闹矛盾,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聊啊,你老是这样,高中的时候还跟人打架……”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陈叙浮打断她,“那我告诉你,我是跟他们三观不合,我不认可他们做的事,所以我退出。除此之外,夏隽希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所以我劝你别跟他扯上关系,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