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碰了碰墙壁,温润平滑,似玉石的手感,抿着唇沉声,随后摸索着往前走去,当她踏出第一步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圈一圈蓝色的弧形光圈,从近到远,一点一点照亮了这个狭小的隧道。
纪长宁警惕的打量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危险,这里空荡荡得依旧只有自己一个人,皱着眉沉声许久,试探着迈出了第一步,身后的光圈骤然熄灭,她回头看了眼,又收回视线缓缓前行。
这条隧道有些长,也不知通往何处,仅有自己的隧道格外安静,只能听见平缓的脚步声。
不知我走了多久,隧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画满花纹的铜门,走近了些才瞧见,这并不是什么花纹而是赤书玉字,是天地间第一道符文,早已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不对。
看着这符文,纪长宁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若这当真是消失许久的赤书玉字,那自己从未见过,又怎回认得出来,且这般肯定?
可刚刚脑海之中确实浮现了这个念头,就好似,好似有人在告诉自己,这是赤书玉字!
心口跳动加快,纪长宁感觉那些困扰自己的谜局越来越复杂,深陷迷雾,被他人若掌控,看不清前方之路,只能雾里看花,却无法窥探到几分真相。
眼下,破局的关键便在这扇门背后。
纪长宁目光锐利,神情肃穆的看着这扇铜门,上前试着推了推,并未上锁也无法阵,轻轻一推便开了一个缝隙。
她的额头上沁出汗珠,心跳如雷,浑身紧绷着,仿佛将要触碰到真相,以至于指尖都有些颤,喉咙干涩不已,似被塞入了团棉花,喉咙干涸至极。
闭上眼,心跳声大的在耳边回荡,纪长宁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已然平复下来,眼神坚定的抬起双手,用力将门推开。
“咯吱——”木门推开时发出了声音。
晏南舟推门而入,被眼前的画面震住,他被纪长宁推开后用尽全力才逆风进到虚空之眼,可奇怪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漆黑狭长的隧道,没有什么怨灵,也没有纪长宁的身影,他顺着隧道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尽头便出现了这道木门。
一路走来并没有分岔路口,却没有看见纪长宁的身影,晏南舟担心不已,以至于看见尽头的木门,便猜想纪长宁应是在里面,神色欣喜万分,迫不及待加快了步伐,快步推开了木门。
他站在门外打量着里面,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屋子,里面挂满了画,画中内容无一例外,是一个女子执剑的背影,不知为何,晏南舟觉得这画中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走进屋子,小心打量,晏南舟发现这些画其实并不相通,有些画纸四周已经泛黄,有些画中那女子墨痕变得暗道,有的甚至还沾满了灰,甚至每幅画都有细微的不同,不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最左的那副画破旧的痕迹最重,应是第一副挂在这里的,可工明显是个不如最后一副的出彩,也不过稚子孩童的水平。
晏南舟将这十九副画一一查看了番,发现每幅画的右下角都有一段小字,他凑近些瞧,都是些追忆怀念的诗词,每一首诗的结尾都是一个燕子。
看完每一幅画,晏南舟皱着眉沉声,屋子不大藏不了人,却没有寻到纪长宁的身影,连点线索都没有,也没发现第二道门。
心中担忧不已,他皱着眉低语,“师姐到底在哪儿呢,噗——”
屋里很安静,说话时甚至还有回声,晏南舟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不已,撑一路已是强弩之弓,这会儿便感觉到意识模糊,四肢酸软,应是失血过多导致,可因担心纪长宁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终究有些撑不住了,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鲜血喷溅在墙壁上,顺着石砖的缝隙渗入,金光一闪,眨眼便没了踪影,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晏南舟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用手背擦掉唇边的血渍,凑近墙壁伸手碰了碰,掌心紧贴便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灵气,轻声自语,“这里怎会有阵法?”
说着,他退后一步也不管还在渗血的伤口,掌心上下相对,灵气运转,用力会出一掌,尘土飞扬,声响极大,可墙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咳咳咳……”气息紊乱,晏南舟掩唇咳嗽起来,弓着背走近,皱着眉沉声了许久,回想到刚刚的画面,右手下翻幻化出无为剑,朝着掌心用力一划,鲜血顺着指缝流下,他忙用掌心贴在墙面之上,下一刻,整片墙面发出了金光。
鲜血渗透到砖石的分析之中,似有有生命的血脉,快速蔓延开来,疯狂汲取晏南舟体内的血液,整个屋子的黑色缝隙都变得通红,甚至还在缓缓流动,伴随着金色的浅光,莫名透露出几分诡异,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