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难看,他抬眸望去,便见刚刚那个射箭的紫袍男子手中握着一条诡异至极的白骨长鞭走来,将路挡的严严实实。
“不想死就让开。”晏南舟声音低沉,含着浓浓的杀气,目光更是阴冷无比。
“我叫商阙,”商阙并未退缩,站在晏南舟前方,咧开嘴乐道:“听闻你体内神骨极其厉害,我来讨教讨教。”
“那我先杀了你,再杀了朱厌。”晏南舟冷声道,执剑朝着人攻去。
“砰——”利刃碰撞发出的震动,长枪和剑刃碰撞出火花,朱厌握着手中那柄长枪如虎添翼,一招一式都极其厉害,不过数十招纪长宁便感觉握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颤,咬着牙一脚踢向朱厌,趁着人后退又连划了数道剑气,随后十指翻飞,动作快出残影,飞快念了个剑诀。
同悲剑分化出一模一样的五把长剑,周身冒着金光,立于纪长宁身前。
“去!”
纪长宁厉声大吼,五把长剑应声飞出去,将朱厌团团围住,后者站在原地眼神左右转动,脸上神情却未有半点慌张,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嗤笑一声,“不足为惧。”
说罢,他双手掌心相对,魔气在周身运转,脚下踩着的地面浮现出奇异的阵法符文,天空电闪雷鸣,双眸通红,面目狰狞,体内气息流转,竟爆发出惊人的威力,连四周的碎石枯枝都悬浮在半空,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对面的纪长宁需得用力才不至于被这狂风掀翻。
这时,朱厌嘶声大吼,那些悬浮在空中的万物突然如烈火般燃烧起来,黑压压的一片悉数朝着纪长宁压下,所过之处无不是烈火燎原。
见状,纪长宁脸色一边忙快速避开,可那法阵召唤出来的闪电紧追而来,每一次都躲避的惊险万分。
晏南舟一心二心时刻关注着纪长宁那便的情况,眼见她陷入困境,可却被商阙缠住无法脱身,双目赤红,周身灵气翻涌,一招一式凶狠无比,没一会儿商阙便有些招架不住,可这人极其狡猾,并不直面和晏南舟起冲突,只是故意拖延他罢了。
局势紧迫,皆无法找到突破口,纪长宁扭头看了眼万魔塔禁闭的石门,脑海中飞快思索对策,便是这时,那如鬼魅般神出鬼没的闪电突然从地底钻出来,她瞳孔放大急忙翻身避开可依旧晚了一步,这才发现,这并非闪电,而是朱厌手中的那把长枪的枪头!
“噗——”
“师姐!”
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响彻天地。
粘稠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滴落在地面,再缓缓渗入土壤之中,身形摇晃不稳,直直往前扑去,好在及时将同悲剑插入地面,才不至于整个人倒下,而是单膝着地。
她气息紊乱,肩头抖动,胸腔受到挤压快速起伏,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腹部被刺穿的伤口还在流着血,疼得她满头大汗无法直视起身子。
“不过如此,”朱厌负手而立,目光睥睨,并未将眼前这人放在眼中,不屑:“你如今和那些寿命不过数十载的普通人有何区别,还妄图与本座相争,本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倒是本座高看你了,本座这便杀了你将你的尸首丢在万象宗的山门外!”
说完,朱厌神情骤变,眼神阴狠,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怨恨和怒火,五指成爪向上翻转,随着紫色一闪,一根紫色冰锥出现于他右手掌心,他脸色阴狠至极,神情满是暴戾和杀气。
火光漫天,狂风怒吼,沙砾混合在风中,好似无数根尖锐的针,吹打在纪长宁的脸上,她抬眸直视前方,眼中倒映出那抹泛着紫光的冰锥,紫光充斥了她的眼眶,其他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声音消散,四周归于平静,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自己和同悲剑,长剑争鸣,掌心灼热,在这种危机时刻,她好像听见了同悲剑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似在说:
剑起于心,心存大道,只要道心不变,剑心亦在!
嘴唇翕动,纪长宁无声念叨着这句话,她身形不动握着剑了手里的剑,突然低头闭上了眼。
此举无异是对朱厌的嘲讽,后者怒火更盛,嘴角抽搐,眼中杀气腾腾,抬手一挥,那冰锥已飞快的速度朝着纪长宁面门刺去。
不远处的晏南舟余光看向此处,见状,神色大变,惊慌不已,也顾不上商阙步步紧逼的纠缠,一道凌厉得剑气挥过去,发了疯一般朝着纪长宁狂奔而去,嘴中还不停呼喊着,“师姐!师姐!师姐!”
可冰锥的速度须臾之间便到了纪长宁身前,仅有一拳的距离便要刺入她的眉心,距离逐渐缩短,局势紧张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