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向孟晚,钱奕君无奈叹了口气,“小师妹啊,也就你这般单纯才看不出易上鸢的真面目。”
孟晚眨了眨眼没接话。
“罢了罢了,”钱奕君摆了摆手,“我还是回去“思过”吧。”
说着越过孟晚便要离开。
这时,孟晚突然想到什么,忙追上去问,“钱师兄你掌管器械堂,那是不是所有命牌都知晓是谁的?”
“自然。”
闻言,孟晚欣喜不已,回想一番将刘小年手中那块命牌的模样描述出来,询问命牌主人。
钱奕君听完孟晚的描述觉得有些熟悉,右手下翻,凭空在掌心幻化出一本册子,上书三个大字——命牌录
随后他打开册子快速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问,“可是这个?”
孟晚凑过去低头看了眼,眼睛一亮,欣喜不已,“对,就是这个!钱师兄可知这命牌主人是谁?”
她说完钱奕君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若有所思询问,“好端端的你怎突然问起这个?”
“偶然见过,有些好奇罢了。”孟晚并未如实相告,而是随口寻了个借口。
不料钱奕君听见这话反倒脸色复杂,语气讶异道:“可是大师兄的命牌早在二十年前便丢失了,你在何处得见?”
“你是说,这块命牌是叶师兄的?”孟晚瞪大了双眼。
钱奕君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孟晚虽不算聪明却也不是愚笨至极,突然间很多被自己忽视的细节在这一刻串联起来,为何叶师兄见到自己拿着那块玉佩时会是那样的神情;为何会待自己如此之好;为何问了不少弟子,皆无一人命牌是叶子标识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刘小年是叶师兄的孩子!
见孟晚呆愣在原地一言不发,好似陷入沉思之中,钱奕君没忍住出声询问,“小师妹,你怎么了?”
“啊,”孟晚突然惊醒过来,勉强笑了笑,“无事,只是突然想到这块命牌我是在见长宁画过。”
钱奕君并不关心此事,只是有些心情不佳道:“那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钱师兄慢走。”
目送人离开,孟晚抿着唇也转身离开。
脚底踩在枯枝上发出碎裂的声音,晏南舟亦步亦趋跟在纪长宁身后,他身上的伤口虽看起来极其狰狞,翻因为神骨的缘故已经开始止血正在逐渐愈合,以至于气色比之昨日好上许多。
二人走了许久,穿过那片峡谷后,再往北行了没多远便是一条河,可是和普通河水不同的是,这里的河水是黑色的,冒着诡异的黑气,好似河水之中藏着什么东西似的,令人感到瘆人诡异。
纪长宁站在岸边垂眸打量着漆黑的河水,河水漆黑瞧不见不底,也看不见源头在何处,她环顾四周,周遭是一望无边的草原,空无一人,连只动物也未瞧见,自然没有渡河的船只,连个人影也未瞧见,不由紧皱了眉头,欲上前用手触碰这漆黑的河水,可指尖还未触碰到河面时,右侧伸出了一只手阻拦了她的动作。
她抬眸只见晏南舟神情凝重握住自己手腕,语气严肃道:“这河水看着不对劲,还是莫要触碰的好。”
许是晏南舟体内有神骨的缘故,好似一只猎狗,对危险的感知极强,他说这河水不对劲那自然蕴藏着危险,便收回手打消游过去的念头,只道:“这河也不知有多长,绕过去怕是不可能,眼下只有渡河这一法子可行,可这四周没有一棵高大的树木,压根无法渡河。”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道洪厚低沉的声音,“二位可是要渡河?”
一只扁舟凭空出现在了河面之上。
第191章 第一百九十一回
远处河面漂浮着雾气, 层层叠叠,视野所见有限,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好一会儿才看见一白发老者划着一叶扁舟从河面上渡船而来。
小舟细长, 在一望无边的河面上显得格外渺小,竹竿插入水中,水波以此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开来,若不是周遭黑雾弥漫,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大多数时候, 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人反而代表着危险, 而且兴许还不是普通人, 纪长宁和晏南舟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戒备, 纷纷望向那朝着二人划来的小船。
河水平缓不湍急,河面也无风,小船没一会儿便穿过层层叠叠的雾气到了眼前,纪长宁这才看见, 渡船之人果然并非普通人,他脖颈间绘着一个蛟龙刺青, 双瞳泛着绿光, 竟是一只大妖, 见状, 二人皆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神情戒备肃穆的盯着着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