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站在自己门前的纪长宁,晏南舟有些紧张,轻声唤了句,“师姐?”
“你要去哪儿?”纪长宁收回手问。
“壶里没水了,我去打点水。”晏南舟乖巧的回答。
听人这么说,纪长宁才注意到他手中拎着一个茶壶。
“师姐来找我可是有事?”晏南舟小心翼翼询问,眼中充满着期待。
纪长宁看着人沉声道:“你将下在我身上的混沌两仪符的咒法解了吧。”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晏南舟神情慌乱,整个人变得极其不安。
“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也不想同另一个人的生死绑在一起,你以后莫要做让我困扰之事了。”纪长宁皱了皱眉。
晏南舟张口本欲解释,可转念想到什么,又垂眸道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语毕,他右手指尖凝聚了一道金色灵光,在空中许化了一道符咒,符咒直直飞向了纪长宁眉心,消失不见。
“有劳。”纪长宁的语气客气疏离,“你好生养伤,若伤势过重,明日也不用跟着我们去封魔渊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纪长宁转身便要离开,可刚一转身手腕便被人握住,她被这力度拉着转回去,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晏南舟忙松开手,有些不确定询问,“师姐,你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封魔渊吗?”
“我若不许你会如何?”
晏南舟没回答,可目光却已说明了一切。
“既然无论如何你都会跟着去封魔渊,与其让你偷偷摸摸不知又做些什么,还不如同行,”纪长宁解释,“况且你说的有理,封魔渊危机四伏,多一个人便多一分保障,你都不怕死我又何必拒绝呢。”
这话说的有些绝情,晏南舟脸色变得难看,却还是勉强笑了笑,“师姐,利用也好,厌恶也罢,无论如今你对我是何看法,我皆没有异议,我知晓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也知晓无法弥补,如今的我早就不配得到你的原谅,我不奢求什么,只盼着你所愿皆成,平安喜乐。”
“你若离我远点,我能更开心些。”纪长宁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让晏南舟难过的话语。
果不其然,晏南舟脸色苍白,可还是轻声道:“抱歉,这个做不到。”
“呵。”纪长宁冷哼了声。
这时,院子大门被人推开,路菁走了进来,看着二人,好奇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纪长宁并未回答,而是扭头老丈人,脸色一沉,不悦质问,“你又去哪儿了,不是同你说莫要到处乱跑,若是被人认出来该如何?”
“你且放宽心,我这般小心谨慎,怎会被发现,”路菁信誓旦旦拍了拍胸口,一脸得意,“我这次可是大有收获,我同你们说……”
路菁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二人走来,可刚行两步晏南舟耳尖请颤,脸色一变,抬手一挥,一支风刃笔直贴着路菁的耳边飞去,割掉了鬓角的细发,吓得路菁声音瞪大了眼,连话都戛然而止。
她吞了口唾沫,心有余悸怒吼,“晏南舟,你抽什么疯呢?”
晏南舟没有说话,只是浑身戒备,目光凌厉的盯着大门的方向,厉声询问,“阁下既然跟了一路,想必也是累了,不如赏脸进来吃口茶,消消暑气?”
话音落下,路菁脸色震惊不已忙转过身看着大门的方向,难以置信自语,“不能够啊,我已经极其小心了,哪儿来的人啊?”
纪长宁亦是未说话,可右手已经开始准备化剑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那躲藏在门外的人往右迈了一步,随后缓缓走了出来。
“林见殊?”路菁惊呼了句,“你跟着我干嘛,不对,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那般小心谨慎。”
突然出现的林见殊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他脸色惨白,嘴唇干燥,整个人瘦了许多,脸颊两侧凹陷,颧骨高高突出,就连眼底都是一片青黑,瞧着像是被吸干精气的行尸走肉,让人难以想象,这是那个惯爱装模作样的花蝴蝶。
他听着路菁的询问,低声咳嗽着,哑着声回应,“我在你衣衫上洒了空蝉谷特有花粉,无论你在哪儿,也都能靠花粉的味道寻到你。”
路菁忙抬起双手左右嗅了嗅,也未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自顾自嘀咕,“什么花粉,我怎么没闻到?”
“抱歉。”林见殊掩唇咳嗽。
见人咳的脸色都涨红了,纪长宁这才出声,“林少谷主来此有何指教?”
林见殊将喉间涌上的血腥味压了下去,思索片刻,声音极轻道:“我听闻,魏娇娇和了尘的尸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