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就要往外冲,被路菁给伸手拦住了,看着人路菁无奈叹气,“你跑出去找他,他要是回来了没瞧见你又得跑出去找你,何必呢。”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这么多人都没抓住他,证明他还是有些能耐的,你且放宽心,”路菁把人拉了回来,也倒了杯茶放人手里,轻声劝慰,“喝口茶润润嗓呗。”
孟晚端着茶没饮,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脸担忧。
路菁瞧着人没忍住开口道:“就这般担心?你待他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听着这话,孟晚心中有种怪异感,这种感觉很难去形容,仿佛这话中说的并不是自己,且浮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她抿着唇将心口的异样压了下去,轻声回答,“即便没有那段过往,他与我还有同门之情,朋友之意,若是遇见危险,我同样也会担忧紧张。”
闻言,路菁觉得孟晚这人确实不错,可越是这般越有种: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眼瞎了的惋惜,试探着开口,“听闻你二人原是万象宗羡煞旁人的一对儿,更是险些成为道侣,如今再次相逢,看来是要再续前缘了,我便在此先恭喜二位了。”
说着,路菁假意抱拳祝贺恭喜。
可孟晚听完这番话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她心里有太多茫然困惑不知该说给何人听,可也不能说给眼前这才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只能沉默不语。
这个反应落在路菁眼中,让她心中浮现一个念头,装作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犹豫不决道:“我有一句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靳道友但说无妨。”
“实话实说,这晏南舟实在不是良配,他是弑师叛逃的弃徒,而你日后定是要做万象宗长老的,这道不同不相为谋,孟前辈不如及时止损的好,而且在我看来……”路菁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这晏南舟对孟前辈的情意也并无多深,你莫要被他哄骗了。”
孟晚眨了眨眼,心中虽认可这番言论,却还是多问了句,“何以见得?”
这狗东西缠着我们长宁要死要活的,摆明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十足不是个东西。
路菁在心中疯狂辱骂,面上则是高深莫测的眨了眨右眼,“自是感觉到的,要不怎么说男子最为了解男子呢。”
看着人,孟晚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摇了摇头,“他从未哄骗过我……”
实际上,除了万象宗的事,他们之间好像能聊的东西极少,私下相处也多是分享同其他人发生的趣事,仿佛被强行拼凑在一块儿,小木头记不得自己喜欢粉色,哪怕自己说了不下十遍,他依旧记不清,却能清晰的记得长宁喜欢蓝色,生气时会抿唇,说谎时眨眼的频率会变快。
一点一滴,明明长宁从未说过,他却一清二楚,从很久以前,纪长宁还在的时候孟晚就发现,只要有纪长宁的地方,晏南舟的目光只会看得见纪长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明知如此那自己为何不生气呢?
孟晚在心中质问自己,可奇怪的是,她好似从未因为纪长宁的事而对晏南舟发过脾气,其他的道侣是不是这般她不清楚,却隐约觉得,自己和晏南舟之间的相处和感情有什么不对,具体是什么不对劲却又难以描述。
若非要寻一个说法,那就是双方没有旁人口中说的那般在乎和钦慕对方,晏南舟从未询问过自己的喜恶,自己也从未在乎晏南舟的想法,分隔大半年毫无联系也并不关心,二人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如同两个互不相熟的陌生人。
每当孟晚在心中产生这种困惑时,总有一个声音自心底深处浮现,一遍又一遍告诉她:你心悦晏南舟,他是你今生挚爱,你只能心悦他!
那道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次又一次让孟晚被说服,让她无法去质疑对晏南舟的爱意,仿佛这样才是正确的。
然而,这次重逢晏南舟的疏远和改变让孟晚心里察觉到不同了,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原有的轨迹,牵扯自己同晏南舟之间的那红绳开始崩裂了。
她垂着眸沉默不语,思绪不停翻涌,可在路菁看来,只觉得这次是黯然神伤,忙出声安慰,“我知你来苍竹海是为了帮他进天机楼……”
“不是的,”路菁话还没说完便被孟晚打断,“他确实让我帮他进天机楼,不过我拒绝了。”
“啊?”这和路菁设想的结果不同,她皱着眉一脸茫然,“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一定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