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瞧见魏娇娇脸上得困惑,林见殊出声解释道:“你身上有一股特有的檀香味,很淡,但我自幼对气味敏感,自是闻得到,你虽容貌不同,但气味没有改变,我便时那时猜出你的身份的。”
魏娇娇举起双手嗅了嗅,没闻到什么檀香,不明所以的自语,“哪有味道,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怎么闻……”
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戴在脖子上紧贴小衣的珠子,那是了尘给她的,一直贴身戴着,这珠子也不知是何材质,入手光泽温润似暖玉那般,不仅能调养身体,还能遮掩魔气,看来林见殊说的气味便是此物发出的。
见人说到一半突然止口,林见殊瞥了人一眼,轻声道:“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也该轮到我了吧。”
他声音变得低沉,厉声质问,“说吧,你潜入空蝉谷,刻意接近我,意欲何为?”
“我……”魏娇娇攥紧衣衫,心绪紧张,不知该如何解释,下意识便要寻个借口。
可还没等她出声,林见殊又道:“魏娇娇,你只有一次机会,你若是敢骗我,我便不会再信你。”
明明他的声音不重,可魏娇娇咬着唇却说不出原本准备好的说辞,而是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叛出噬日楼的事吧。”
“嗯。”
“噬日楼对待叛徒从未手软,更莫说我居于右护法之位,知晓太多楼内秘闻,朱厌断然不会放过我的,”魏娇娇的声音有些低,语气沉重,脸上的神情凝重严肃,远没有平日里那般轻松,“他派人追杀我,就想将我这个叛徒带回封魔渊,用于杀鸡儆猴罢了,好让那些不服他的人都消了兴风作浪的心思,你知道朱厌是如何让噬日楼的人都听话的吗?”
林见殊安静听着,目光落在魏娇娇脸上,闻言摇了摇头。
“他在每个人的体内都种了血煞,”魏娇娇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处,指尖有些颤抖,甚至能回想起血煞发作时的极大痛苦,“血煞是朱厌的血提炼而成的一种蛊毒,没四个月便会发作一次,像有成上千万只虫子在啃噬着你的五脏六肺,可任凭你疼得死去活来挠破皮肤,也无法缓解这个痛苦,若想要不受这种痛苦,只有每四个月从朱厌那里得到他的血,用于平息躁怒的血煞,若是连续发作三次,此人也将没命。”
“所以,你那时疼成那般,是因为血煞?”林见殊问。
他说的是魏娇娇刚到西间花月时第一次血煞发作,虽有晏南舟的神骨血,可当血煞发作时却无济于事,疼得满头冷汗时,林见殊走了进来,魏娇娇哪敢给他说真话,只能强忍着痛,说是葵水来了。
其实魔修的身体早就不似普通人那般,都不用食五谷裹腹,更没有葵水秽物,莫说魔修了,就连修士,结了金丹后洗髓重塑,体质也不同以往。
可她那时只不过是个普通婢女,故而这个说辞并未引起林见殊的陪伴,也是那时,魏娇娇才发现一靠近林见殊,体内原本闹腾的血煞消停了许多,稍稍一想便猜到六壬玉在他体内,于是乎连骗带耍无赖愣是把林见殊留下,硬生生挺过了这一夜。
过去了这么久未曾想再次被提起会是这种时候,魏娇娇垂眸应了句,“对。”
听见这个回答,林见殊好似明白了什么,皱着眉问:“所以,你刻意接近我,是为了六壬玉?”
“是,”魏娇娇没有否认,说完又急忙解释,“我听闻六壬玉能解世间所有的毒和蛊,本想来试试,可那时血煞发作,只要靠近你疼痛便会降低,便猜测六壬玉应在你身上,我留下也是为了用六壬玉解我身上的血煞。”
明明已经隐约猜到,可听见这个回答,林见殊还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暴怒,咬了咬后槽牙,怒目圆睁,随后深吸了口气,“魏娇娇,你干的好。”
“少谷主,”魏娇娇皱着眉神色为难,“事出有因,并未故意欺瞒,还望海涵。”
“那晏南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纪长宁,她不是死了吗?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纪长宁的事魏娇娇也是一知半解的,那日局势太过混乱,等冷静下来总觉得处处不对劲,事事有蹊跷,眨了眨眼沉思,只能说一半藏一半,“我被噬日楼追杀时,晏南舟救过我,我答应帮他做一些事,至于纪长宁,我也不清楚,他们只是问了我一些关于噬日楼的事,便再无其他。”
“当真?”林见殊眼神怀疑。
“你若不信,那无论我怎么说你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