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楚桁忙替人引荐,“段庄主,这位乃是我万象宗古圣尊者,师伯,这位是不二山庄段庄主。”
“见过尊者。”段绪风客气有礼颔首,古圣乃是百年前七大仙门存活至今的长者之一,辈分极高,当是能受这一礼。
“哼,”可古圣冷哼一声并不受礼,反而质问,“不知老夫的徒儿如何得罪不二山庄,竟要引得仙门百家齐审?还被重刑至此?段庄主可能给老夫一个说法?”
把人徒弟打成这样,段绪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这......”
还是楚桁简单将此事起因经过简要说了一番。
“荒唐!”古圣一甩衣袖,怒火更盛,“老夫徒儿修的是万象宗的心法,怎会是魔修?”
“你这徒弟身上有妖气,她是妖!”龙城捂住伤处大吼。
“笑话!”古圣怒瞪一眼,“我徒弟是不是妖我还能不知晓?若我徒弟是妖,莫不是老夫也是妖?可要拿斩妖鞭试试?”
七大仙门主事之人面面相觑,均不敢接话,毕竟这古圣尊者论资历和修为皆在他们之上,乃是半只脚快要羽化成仙之人,自是不能小觑,怕是只有门中长者能与之一较高下。
“我看这仙门百家远不如百年前了,竟连些阿猫阿狗都能参加问道大会。”
听见这话,龙城怒不可遏,可也知晓面前老者身份不一般,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强忍着,阴阳怪气道:“万象宗乃是仙门之首,我们纯炎门自是入不了眼,尊者既说我徒儿之死与此女无关,那我纯炎门又能说什么,只当我徒弟命不好,没找到一个好师父,我们走!”
纯炎门的人走出人群,周遭围观的其余弟子也收到自己宗门指示,陆陆续续散开,古圣冷笑了声,给孟晚灌入一股灵力后转身便要带人离开,楚桁忙上前挡住去路。
“雅椿,让开。”
“师伯这一云游便是十余年,不如这次便同我们回无量山吧。”
段绪风自知理亏,便也好生劝说,“尊者爱徒因不二山庄遭受不白之冤,伤势过重不便长途跋涉,不如便在此休养,也好让我等赔个不是。”
“是啊是啊,飞鹤斋也定会负责。”
古圣还想拒绝,却听身后的丫头扯了扯自己袖子小声撒娇,“师父,我好疼啊。”
自个儿徒弟总归是自个儿心疼,哪怕古圣不想待在此处也不得不替孟晚的伤势考虑,犹豫一会儿便点头应下。
随后又听孟晚道:“师父,他也是万象宗的弟子,为救我受了伤,你救救他可好?”
顺着孟晚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纪长宁以灵力滋养着昏迷不醒的晏南舟。
古圣几步走近,负手垂眸打量着纪长宁,落在她腰间的吊坠上,厉声而言,“你是纪长宁?”
纪长宁自是听完了全部,知晓面前老者的身份,听他叫出自己名字,惶恐不已,忙颔首行礼,“是,师叔祖见过弟子?”
“哼,”古圣并无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一声,打量二人,“这么多年过去你的修为还是如此,远不如你师兄,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导徒弟的,不过这小子倒是个修剑的好苗子,难怪能抵抗斩妖鞭,同我那丫头倒是挺配。”
闻言,纪长宁脸色极其不悦,却并未多说什么。
“拿去,”古圣从怀中掏出个瓷瓶,仍进纪长宁的怀中,“把这丹药给他服下,两个时辰便会好转。”
“多谢师叔祖。”
目送人走远,纪长宁这才垂眸看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晏南舟,小心翼翼将他脑袋扶起来,把丹药灌了进去。
“长宁!”路菁几人匆匆跑过来,半蹲下身看着晏南舟这模样担忧,“他怎么样了?”
“我看晏师兄吐了好多血,”刘小年想到那个画面还有些后怕,“不会死了吧?”
“呸呸呸,”雷遂忙侧头假装吐了几口唾沫,“刘师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没事,”纪长宁的声音有些冷淡,“段庄主手下留情,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并未损伤根基,又吃了师叔祖的丹药,休息一会儿便无恙了。”
说完,她看向于尉,“于尉。”
于尉挺直了背,“我在,师姐有何吩咐?”
“你带他回去休息吧。”
纪长宁将晏南舟交给于尉后便站起身,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她转身看见路菁眼中满是担忧,“你要去哪儿?”
路菁同纪长宁相识十余年,虽算不上知根知底,却也互相了解,因此她能看出纪长宁现在的情绪不对劲,有种茫然,更多是迷失在自我意识外的困惑,就好像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