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禅山了空,胜!”司礼的声音响起,这场比试也尘埃落定。
人群爆出一阵骚乱声,都对刚刚这场精彩的比赛感到意犹未尽,其中当属悟禅山的人最为激动,便显得一旁的万象宗众人神情低迷了些。
了空并未直接下台,而是捡起掉落在一旁的一把剑,弯腰拾起走向路菁,将剑柄递了过去,温声而言,“路道友,你的剑。”
路菁接过那把剑,面色凝重,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嬉皮笑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气势顿时变得沉稳起来,她并未有何不平,也没有败后的气恼和不满,只是短暂的震惊过后,便很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直言道:“你确实厉害,我心服口服。”
“路道友的剑法也很厉害,”了空笑了笑,“还望日后还能有机会同路道友切磋,先行告辞。”
路菁目送着了空下台,人一走万象宗的众人便围了上来,路菁在宗门中一向是领头带着玩乐的那个,同谁都能玩到一起,人缘极好,他们怕路菁输了心情不佳,连忙安慰:
“路师姐,你刚刚可真帅。”
“对啊,那招破云霄可谓是炉火纯青,怎么练的啊,教教我呗。”
“要我说,还是路师姐厉害,我上去许是要不了几招就败了......”
“什么败不败的,雷遂不会说话就别说了,你个猪脑子。”
“丁文轩你什么意思,于师兄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一言我一语,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路菁只觉得吵闹,扭头看向其他地方,目光一看见纪长宁,强撑着的沉稳气势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双眸一红,声音沙哑道:“长宁,我输了。”
“嗯,”纪长宁站在台下微微仰头,“没瞎,看见了。”
“你便无话同我说了?”
纪长宁垂眸思索,随后抬眸,“多输几次,你便习惯了。”
此话一出,路菁立刻叫骂起来,“汝听人言否,人言否!”
众人听她这语气,顿时放心起来,笑着听路菁控诉万象宗大师姐的不做人行为。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纪长宁也没忍住笑出声来,“行了,别气了,待会儿让我师弟给你报仇。”
“你师弟那么多,谁知道是谁啊......”
话未说完,路菁突然反应过来纪长宁的师弟还能有谁,不就晏南舟一个吗。
而站在纪长宁身旁的晏南舟被“我师弟”三个字砸的晕头转向,这种熟稔亲密无间的语身份唯有自己,思及至此,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晏师弟下一场同悟禅山的人打?”路菁跳下台欣喜的问。
“嗯。”
路菁顿时来了精神,“狠狠地打,替我除了这口恶气!走走走,咱们过去瞧瞧对手是谁。”
说罢气势冲冲的往拾贰的比试台而去,晏南舟和纪长宁对视一眼,无奈笑了笑,也只能跟上。
几人路过乙叁的比试台时,正听人群中议论纷纷,他们本不想凑热闹,可前方两人对话时,口中冒出的一个名字突然吸引了纪长宁的注意。
“怎么回事,这就赢了?”
“这人运气真好,对手不应战,让他白捡一个晋级名额。”
“话说这没到场的是谁啊?”
“好像是纯炎门的张迁,昨夜便未归,纯炎门的人也不知晓去何处了。”
“张迁这人我知道,脾性极大,平日便爱饮酒,别是醉倒在何处酒还未醒。”
“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处处同人结怨,别是被谁揍。”
这几人说话声被其他声音掩盖,可纪长宁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她停下脚步,侧眸看向身旁的晏南舟,后者看清纪长宁带着质问的眼神,立刻明白纪长宁在想什么,忙摇头,“师姐,我当真未见过他。”
晏南舟的眼神过于坚定,纪长宁心中的怀疑消散了几分。
“你俩干嘛呢?”路菁转过身不解地问。
纪长宁沉思了会儿,觉得晏南舟确实没必要在这上面说谎,转身走向路菁,徒留下晏南舟心绪不宁。
他心中涌上一丝委屈,不知是因为纪长宁不信他,还是因为走时没看他,这种感觉令他陷入一个不安之中,差一点就要问出:“若是薛师兄在,师姐也会这般怀疑他吗?”
可他害怕纪长宁会生气,所以只能站在这儿,抿着唇一言不发。
“咕噜咕噜——”一块石头滚到晏南舟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