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景,那便赏吧!难得瞧见褚昭这样的兴致,平常不是忙于公务,便是出门应酬。
没想到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他既想,她配合配合也是不错的。
待穿戴妥帖,楚盛窈睡意,依旧没有驱散,强忍着打起精神来,去了外院儿,“世子人呢?可有让他久等了?”
金贵道:“世世子早早出了府。”
楚盛窈转身面对着他们,脸上表情极其耐人寻味。
也就是说大清早将她叫起来!让她一个人!赏景!
褚昭出了市集,往翰林院的方向去,期间特意叫马夫卷起车帘,霞光至今还未散去,反倒是鲜艳了不少。
平日里夙兴夜寐,哪得有心思去见这些风光。
她想必也见到了吧!
褚昭脸上都比平日多了几分笑意。
“你个懒汉,说什么我嫁过来,府里的大小事儿全都归我管,结果老娘把持府中银钱,就连你也藏着私房,全都用来养小娼妇了!
死鬼,没天理了,我给你生了两儿一女,你就这样瞒着我。藏着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还逛青楼,把钱全都花到这些个贱人身上!”
马车前头,妇人手里拿着棒槌,追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那男人还护着一个只穿着肚兜和外衣的青楼女子。
追至褚昭的马车前,妇人一榔头敲在男人的臀部,男人踉跄到底,再翻身骑在男人身上,左右开弓,朝男人扇打着。
“没天理啊!有没有个公道人,这烂货一个人享福,不管家,不顾孩儿,我粗布麻衣,就差要饭了!”
“你个骚货!他是我男人,钱全给你一个人花了,把我钱还回来。”
周围看热闹不少人。
那男人本是被压制住,青楼女子此刻来帮忙,妇人隐隐落于下风。
马车停了下来,褚昭将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朝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侍卫立刻将男人踹倒,将妇人扶了起来。
妇人连连道谢。
马车重新开始行驶,褚昭忽然道:“成了亲,家中的事儿,都是应当交给夫人的吗?若是不给,妻子是否会以为夫婿藏着钱,做些非人事儿?”
百名不知世子为何这样问,还是老实回道:“女子嫁了人,若是得婆母看重,早早掌了府中中馈,夫婿的私库,大都也是由夫人保管的,但也有例外,比如夫婿并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不想她沾染自己的东西。”
褚昭了然。
身为人夫,他似乎做的还不够。
今儿起的早了些,心情尚且不论,楚盛窈叫院儿里的人,布置起来,刘管事儿新送来的瓷盘,刚好可以用了。
处理好这些细枝末节,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左右。
今早的霞光美,如今的日头正是不错的。
小宴布置在了院子中间,特意寻了个不大避光的地方。
一侧摆放着瓷器,另一侧则专门是女眷们小宴的地方。
褚清溪是第一个来的,刚进院儿便瞧见楚盛窈举着一只小瓷瓶,清眸流盼,唇染红,盯着小瓷瓶时,纤细修长的手指来回滑动。
许是瞧见她来了,视线流转在她身上,眸含秋水,嫣然巧笑。
长的这般模样,偏何兄长见之,与常态无疑,莫不是个不懂得美的憨货!
嫂嫂生的是国色天香,兄长亦是俊美无双,若是诞下孩儿,定是京都无人可比的娇娃娃。
怎就兄长没得那么的上心呢!
若她是男子,可不得要疼着。
“妹妹来了。”楚盛窈走过来,亲切的握住她的手。
褚清溪有些不自然的僵了僵,可到底也没有将手抽出来,由着楚盛窈将她带入座。
两人说话间,倒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褚清溪不愧是京都闺门典范,举止间,没有失礼的,说的话也都符合她侯府嫡长女的风范。
她与褚昭不愧是亲兄妹!
一会儿的功夫,长房庶女二姑娘褚清云和二房的四姑娘褚清皎也来了。
周平遥体弱又生了病卧床修养,叫嬷嬷来禀,说是不来了。
“嫂嫂想邀是我的荣幸!”褚清皎是个活泼的性子,便是对楚盛窈这个见了没几面的长嫂,都亲热的很。
至于褚清云性格腼腆了些,问了安后,便落坐,连桌上的点心都未曾动。
时间差不多了,褚清婉还没有来。
楚盛窈没有放在心上,还是派人去请了下,她来不来都无所谓,主要是面子功夫要做好。
褚清溪瞧褚清婉有拿乔的意思,但瞥见楚盛窈不像生气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这个三妹妹到底还是太过任性了些!
就算是上次被三叔罚,那也只是她出言不逊,自作自受罢了,如今还这般没大没小。
“妹妹们,可吃点儿酒,这是前儿刚得的菊花酒,不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