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往楚盛窈的方向,多了不少的人,一是为了沾染福气,二是想要瞧一瞧这位流言满京都的侯府少夫人。
“我夫人不善饮酒,便由我代劳。”褚昭按住楚盛窈的手,朝来人道。
那夫人在闺中,便听闻褚昭盛名,瞧他待妻关怀至极,姿态亲密,耳尖染了红,眸色徘徊,拘谨起来。
楚盛窈瞥了他一眼,又落在他的手上,手心灼热,即便是做按压的姿势,也不重,反倒是如羽毛轻轻的飘着。
其实,这杯中非酒,而是茶水。
不过瞧着褚昭连饮了几杯,期间过来敬酒的人也少了,便没有提醒的必要。
“母亲?”褚清溪瞧着王夫人一直望着褚昭的方向,问了句,“有何不妥吗?”
“太过招摇了。”王夫人摇头。
褚清溪不解,“夫妻和睦,本就是好事,母亲多思了。”
所谓招摇还是其次,最过忧心的,便是怕慎之因楚氏移了心志。
楚氏不适合当高门主母,日后若是掌管侯府,怎能保证侯府兴盛?!
宴席过半,王夫人才与林夫人说上话。
瞧她面色一般,说的话讥讽,“您家儿媳虽其出身不显,但样貌倾城,何该受到世子的疼爱。以前世子瞧着可是个内敛的,如今竟也学会疼人了,可见少夫人有本事的很。”
说的楚盛窈又多会勾引人似的!
林夫人在她面前,何时不是恭谨的,头一回儿说出这般难听的话,王夫人横眉一竖。
便是为了镇国侯府的面子,也不会叫人看轻。
她只道:“用不着旁的人操心,皇后赞扬楚氏的孝顺,恭俭,圣上亦说天作之合,何人敢置喙。”
林夫人皮笑肉不笑,只教旁人,好生招待王夫人,便起身离去。
她女儿因楚氏入了宫,叫她如何能忍,往日的好脸,只因为了诗雅打算,做谦卑状。
镇国侯府有权有势又如何!
他们林府当朝丞相府,文官第一人,门生不计其数。
两位夫人的模样,自然没有瞒过在场众人,只看得出这镇国侯府与林府关系怕回不了旧。
酒席上。
楚盛窈侧目,见褚昭耳廓泛红,应当是酒水喝了多了,她担心道:“夫君可有碍?”
她没瞧过褚昭喝醉,可亦怕他喝醉。
“夫人陪我去醒醒酒吧!”楚盛窈点头,两人站起,褚昭似乎脚步踉跄了下,她赶紧扶住他。
“夫君,小心些。”
褚昭颔首挡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等周围几乎没了人,褚昭才靠在她身上,手臂环住她,状似虚弱,“夫人扶住我些。”
楚盛窈面露怀疑,他的酒量,应当*不会差到这种程度。
扶着他走的艰难,几乎踉跄,又被他抓住臂膀,腾空一瞬,又被放下,才没有被摔,她望了他一眼,疑心更甚了些。
过了假山又往湖边走,这次冷风吹,最是容易醒酒。
眼瞧着褚昭脸上红晕,散了些,她道:“不若回去吧!毕竟是在他府。”
褚昭拉住她,声音亦比方才柔和了不少,“且等等。”
楚盛窈不晓得他作甚名堂,眉宇微蹙,可就在下一秒,湖对岸,只见一男子被按到在地,数人蜂拥而上,手里举着木棍,揍打着,隔岸都能听见脆响可见其力道之大。
男子抱住头痛苦哀嚎,许久那些人离开,男子身上留了不少的血渍,就连站起都不能。
而那名男子是林六爷?!
“夫君这是?”楚盛窈不解,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夫君不是曾说过,我手段恶毒?”
如今他又为何做出这般事儿。
“非恶毒是行恶事,以暴制暴,不顾律法,有违教条,”所学的礼仪约束着他,叫他不该行此举,可……他牵起楚盛窈的手,“可我做的心甘情愿。”
第71章 第71章
她能够瞧见,他的赤城与真挚,尤其是眼眸瞧着她时,深藏着的真心。
烫的她退了步,不敢再去瞧。
微微后移,从他的怀抱中出来,拉开距离,约莫有一步。
褚昭心头疑惑她的举动。
她退缩,甚至逃避。
怀中的柔软顿然离去,褚昭怅然若失,更多的是失望。
褚昭抓住她的手,又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夫人可是觉得不妥,觉得我恶毒?如三皇子所言,外人皆说我温文尔雅,实则不过是一副皮囊?”
他所做是因她,是因她之故。
她摇头,只觉自己承受不起,可未敢将其言明。
“夫君愿为妾身做得此事,妾身甚是感激,只不愿夫君沾染血腥。”
她不想旁的人,为她做到这般程度。
遥想当初,褚昭只是瞧见,她命人将林六爷扔下水,道她的行为,有违礼法,有碍于镇国侯府少夫人的身份,可如今褚昭又是在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