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种结果的概率,并非百分之百。
哪怕它高到99.99%,胆小的虞姜,依旧只能看得见那失败的0.01%。
因而在褚倾子即将真正吻上自己锁骨的刹那,她坚定又哀伤地再次选择了拒绝:“真的不可以。”
破碎的颤音,在寂寥又深沉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带着哭腔的拒绝,将空气里仅留的一丝暧昧气息,彻底打散。
黑暗摧毁了虞姜的视觉,叫她一时看不清身前人的神情。
只从胸前逐渐变淡的热气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放过了她。
心头的窒闷感才刚散去些许,又因褚倾子攥住自己领口的动作,重新积聚。
好在她不是想残暴地继续往下撕扯,只是为了帮忙扣好那几颗刚被解开不久的细扣。
小小的纽扣,很快将暴露在外的肌肤,全部重新包裹进睡衣里。
虞姜脑子里的负面情绪,也在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动作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眼瞧着一切就要恢复如初,褚倾子抬起手,揉了揉虞姜的脑袋。
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虞姜一个没忍住,呜呜哭了出来。
喝醉之后的褚倾子,说不来道歉的话。
但安慰哭泣的虞姜,仿佛早已成为她的另一种本能。
虞姜被她抱入怀里,因为呜咽而颤抖的后背,很快附上一只温热的、熟悉的、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的手,一下又一下,拍得甚是温柔。
虞姜一直很好哄。
只在褚倾子怀里赖了不到三分钟,哭声就止了。
她伸出手摸索一阵,成功揪住褚倾子的衣角后,轻轻拽了拽。
哭过之后的声音,软得像刚做出来的雪媚娘,带着点凉意。
“放开我,我要去洗把脸。”
此时的褚倾子,虽然在亲密行为上有些“放肆”,但在照顾虞姜方面,倒是优秀得和清醒时别无二致。
长手捞过虞姜上床前脱下的、随手放在床尾的外套,亲自替虞姜穿好,才让她下床。
虞姜走,她也踩上拖鞋跟着走。
就像虞姜花费重金聘请的贴身保镖,又瘦又长的一道身影,寸步不离地罩着她,似乎能将她护到生命尽头。
进到浴室,虞姜还没抽洗脸巾呢,就被默不作声的人抱上了洗手台。
褚倾子开始替她完成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一边将水龙头往热水的方向打开,一边抽了洗脸巾,等水温适宜,再将其打湿。
虞姜哭得不算惨烈,只有眼尾处,透着淡淡的嫣红。
两人谁也没说话。
虞姜乖乖把头低下一些,任其动作。
褚倾子则单手捧着她半张脸,另一只手拿着温热的洗脸巾,替她把脸上那片未干透的泪痕擦净。
安静不过片刻,虞姜看着面色温柔的褚倾子,软声开了口。
“你刚才那样跟着我,好像……”
褚倾子动作顿了顿。
如此熟悉的开场白,接连两次为心上人无痛当妈的经历,让她也不由得产生了一点PTSD。
她很快在心底叹了口气。
也罢。
今晚终归是自己的错。
就算再次被叫妈,也是应得的。
虞姜说到一半,其实有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转念一想,褚倾子现在醉着呢,多半也听不懂自己的话。
有了这层底气,她补全了没有说完的话。
“你刚才那样跟着我,好像小狗哦。”
虞姜外婆家养的是一只小土猫,它很会撒娇,也很黏人。
每次虞姜一回老家,它就会黏上来,喵呜喵呜地要虞姜抱。
奶奶家也在农村,也有养宠物,不过是一只小土狗。
它也很黏虞姜,只不过不是要让她抱,而是像衷心的骑士般,一天二十四小时地跟着她。
虞姜躺在床上睡觉,它就会窝在床边,陪她一起睡。
要上洗手间的话,它也会跟着,老老实实蹲守在门口,等着虞姜出来。
虞姜说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褚倾子的头——每次她这样揉小土狗的脑袋,它都会开心地摇起自己的小尾巴。
褚倾子没有小尾巴,但她有嘴巴。
听完虞姜给自己安排的新身份,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末了,认真重复。
“嗯,是宝宝的小狗。”
虞姜并没有因此陷进面前这双仿佛有魔力的眼眸,她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表情瞬间变得耐人寻味。
她也安静地盯着褚倾子看了十多秒,最后,同样真诚地告诉她。
“你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褚倾子
虞姜拍拍她的肩,状似安慰:“你可能还是过得太压抑了,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叫诶斯诶姆吧?”
听说玩诶斯诶姆的这类人,都喜欢互称主人或小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