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又抱了会儿,才慢慢放开他。
对上她的视线,居然心虚的移开了。
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李见月去给他倒水,背着身子说,“这次多亏了于大夫,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洛沉四周打量,“嗯。”
“这是哪儿?”
“刺史府,”李见月把茶盏给他递过去,“怕老夫人他们害怕,所以将你送来这里了,这几日你安心在此修养,我会去跟他们说一声……”
洛沉接过茶盏时,二人指尖相碰,她像是被烫了一下,迅速缩回手。
“……就说你在帮我办件事可好?”
洛沉低头喝水,状似默认,余光注意到门外有一片青色衣袍一闪而过,唇角微勾。
秦珺失魂落魄的走到凉亭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程蝉衣在擦拭自己的剑,看了他一眼,“秦公子何必如此作态,你自己佳人在怀,却看不得旁人情深意切。”
秦珺苦笑,“蝉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又何必此般杀人诛心,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从未变过。”
“那又如何,”程蝉衣不希望他一直活在过去,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他们回不去了,“你已经成亲了,月儿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了,她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秦珺脸色苍白,内心很痛苦,眼底渐渐弥漫了一层湿意。
“我当然知道她以后会……我从来不敢想这件事,我怕我会疯,可我很清楚,她再也不会是我的妻子了,她以后携手共度一生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秦珺抹了把眼睛,再次哽咽,“我对不起她。”
程蝉衣有些动容。
他们原本是多少人羡慕的一对佳偶,从小到大的情意,不是一两句话说放下就放下的,只怪命运捉弄。
“月儿心思纯良,跟那个死士相处久了,依赖他看重他很正常,”秦珺情绪稳定了些,分析道,“那个人城府极深,对公主显然是心怀不轨,我怕月儿被他骗了……”
他自欺欺人不肯相信,程蝉衣可看的分明,公主对那个死士不仅仅只是看重。
程蝉衣站起来,“我没看出来什么心怀不轨,他喜欢公主,公主也喜欢他,有什么问题,你就是对人家有偏见,他虽只是个死士,却能孤身一人闯进敌军军营救出公主,光这份胆魄就够我高看他一眼。”
秦珺被堵得哑口无言。
洛沉醒过来李见月心里便踏实了,回去歇息了小半日,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春红传了膳来,李见月坐在镜子前梳头,看到梳妆盒里那玉石的坠子,想起来洛沉身上的那块石头,随后便想到了陇州城外相赠之事。
她心中一动,让春红用食盒将饭菜装起来,拎着去了洛沉屋里。
这个时辰,府里的人大多都睡下了。
李见月穿着披风,一路走来并未碰见什么人。
洛沉屋里的灯黑着,她敲了两下,无人应声,怀疑睡着了,失落了一下,正要离开,屋门突然开了条缝,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拽了进去。
第055章
对方动作极快, 拉她进去后迅速关了门,李见月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摁在了门后。
身前的男子气息沉重, 将她圈在门与他臂膀之间, 空间狭小,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李见月手一松, 食盒落在了地上, 嘭地一声。
洛沉双眸幽深, 俯身锁住她的眼睛,“这么晚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李见月疏忽反应过来,下意识推他,洛沉踉跄后退,身子还很虚弱。
李见月又赶紧去扶他, 这一推一拉, 反而与他拥得更紧,倒像是欲拒还迎一般。
洛沉低头, 看着手扶在自己腰身两侧的小姑娘,嘴角轻珉。
“公主,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李见月心脏噗通噗通跳,满脸通红,如同受惊的兔子, 慌张的放开他,“我, 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洛沉笑而不语,黑暗中,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赤裸而直接。
“你怎么不点灯啊?”
李见月心慌意乱,避开他的视线,假装找烛火。
却因为太紧张,膝盖碰到了木案上,疼得吸了口凉气。
洛沉掌了灯,屋里亮起来。
李见月提起食盒,放到了窗边的案几上。
刚坐下,洛沉的手朝她腿伸过来。
李见月一惊,身子往后移。
他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仍强硬的覆上了她的膝盖,掌心温热,轻柔了几下。
“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