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被弄得心头都热了起来。
又怕把师姐弄醒,只能压抑着,不敢吻太深。
睡着的师姐,比醒着的师姐要诚实得多。
……
一直陪着边烬,直到边烬熟睡,沈逆才起身去工作室里看看曾倾洛怎么样了。
曾倾洛体征一切正常,系统预测深度睡眠时间有一个时辰,预计在三个时辰之后彻底苏醒。
从昨夜到这会儿太阳又要落山,满打满算沈逆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还有伤,动一下都火辣辣的发痛。
她交代万姑姑留意工作室这头,要是曾倾洛醒了,就带她去收拾出来的客房,这些日子就住在侯府,安全些。
万姑姑应喏,沈逆回到寝屋,躺回边烬身边,从身后紧紧拥着她。
还能抱着师姐,师姐还在身边,这份踏实胜过一切。
谁也不知道,当她看见边烬穿着她的衣衫要离开那一刻,心脏骤停时的剧痛和慌张。
边烬梦境之中刀锯斧钺砍在身体上的痛楚,又一次在沈逆胸腔里翻涌。
那些酸楚、孤独和坚持,不再是抽象的联想,而是实实在在挞在沈逆心上的情绪。
她走进了边烬的心,欣赏了她潜意识中不可思议的美丽景致,受到了偏爱,也带回了边烬生命里真实的一部分。
无论是苦是甜,那都是她未能参与的人生。
取出她的一部分,投入自己的心里,这样她俩算不算融为一体了?
想着想着,泪眼朦胧间亲密度居然加了一。
沈逆:……
好吧。
民政司的招牌暂时让它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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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明日街。
闹哄哄的酒肆里,角落里坐着个一言不发,只闷头喝酒的女人。
李极面前的案上满是倾倒的酒杯和酒盏,她已有几分醉意,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似来消遣的,目光却没有停止打量周围来往的客人。
这是当初她和曾倾洛相遇的酒肆。
她已经在此喝了一个多时辰。
康逸和繁之坐在另一侧的角落,刚发生劫持事件,心有余悸,全程目光都没敢从李极身上挪走半分。
殿下被救回来之后,康逸不敢问她究竟被姓曾的怎么了,为什么脖子上被擦得红肿不堪,嘴角也破了。
李极心情不好,看她对待贺兰濯就知道了,她心中有气,没人敢招惹她,只有几位侍女帮她换药递水,半句话不敢说。
发热才退去一点,就说要来这个酒肆喝酒,一喝一整晚。
康逸和繁之想清场,她说“不用”。
又把这家酒肆的酒单点了一遍。李极心想,若是曾倾洛胆敢出现在此,她一定将她抓到面前来,好好折辱。
把怎么凌辱曾倾洛的画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康逸过来说:“殿下……”
李极眯着醉醺醺的双眼,“她来了?”
康逸不知道“她”指的是谁,犹豫了一下道:
“不是,殿下,天亮了,酒肆要打烊了,咱们回去吧。”
李极:……
李极自小饮酒,开心的时候喝不开心的时候也喝。
写字作画时更是豪饮。
很久没醉过了。
这夜回到帝国客栈,竟在净房里吐得昏天暗地。
康逸和繁之在外面守着,侍女们也半步不敢离,面面相觑。
李极吐得五脏六腑都调了个位置,什么时候回到床上都不记得。
纷杂的梦境里全都是曾倾洛的身影,想要抓住她,每每伸出手都扑了个空。
好烦。
她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
好烦……
……
康逸一整夜没睡,清晨时分听到屋里传来动静,轻轻推开门往里看。
李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散发披襟,正蹲在案前执笔狂涂。
脚边落了许多画完的画,一幅幅,全都是被捆绑、被囚禁,被死死握在女人手心里的小雀。
一张又一张,李极一言不发,手背浮着青筋,墨甩到身上也全然不顾。
康逸没敢惊扰她,目光闪烁着,随后,将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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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日,第五阙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
那日她正在看贺兰濯给她打包买回来的话本,忽然灵感乍现,把话本一抛,躺到贺兰濯腿上,立即向沈逆发送通话请求。
一接通第五阙就兴奋道:“我想到一个绝妙计划!一定能顺利破掉你懂的地方!”
沈逆正在实验多高温度能焚烧无脸女的断臂。
暂时停下,将护目镜推至头顶。
沈逆知道她说的“你懂的”地方指的是什么。
最高研发署的禁区。
最近沈逆最心心念念的有两件事,一是边烬的记忆,二么,自然便是这禁区。
沈逆道:“你直接来我府上,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