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空口无凭的话,都不用沈逆亲自辩驳,想要跟她站队的其他权臣立即帮她驳回去。
朝堂那见天口诛笔伐的风气沈逆实在反感。帝国风雨飘摇,这群人在这儿党同伐异。
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边烬说什么,她都不会将请柬从渣斗里面捞出来。
谁能想到,边烬居然一开口是一声“侯君”?
虽然还是冰冰冷冷的语气,“侯君”这个称呼她走到哪就被叫到哪,可边烬这一声还是让她格外受用。
沈逆心里已经决定对边烬千依百顺了,嘴上却还说:
“现在府中都是咱们自己人,谁能去告状?永王生辰庆典要一同看戏,还有筵席,必定要闹到很晚。想想就枯燥得很。”
“再晚我都去接你。”
一句话给沈逆弄得没声了。
行吧,应酬罢了。
不过也不能白去。
李煽生辰,还有酒筵,李煽说不定会喝多。
生为S级机械师,李煽的防火墙应该很严密,平时不好黑,喝多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复制李煽的权限,就能在最高研发署畅通无阻。
沈逆心道,你们不让我师姐同去,那就拿最高研发署的秘密来交换吧。
最重要的是,师姐都唤她“侯君”了,她再乖一点,下次是不是能喊她一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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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生辰庆典的确如李渃元承诺的那样,热闹非凡。
《金风玉露》的戏班从两个月之前就开始排练,李渃元亲自到排练现场,嘱咐戏班一定要好好演,让永王开心。
戏班子从角儿到跑腿的,全都在暗暗羡慕永王和天子姐妹情深。
走入剧院时,沈逆一眼就看出这剧场重新翻修过。所有的设备用的都是眼下最尖端的视觉呈现技术,就连剧场里的老椅子也全部都换了一遍。
满目鲜花,据说是从洛阳空运过来的温室牡丹,通体纯白,花姿雍容,是李煽最喜欢的花。
的确是疼爱妹妹的模样。沈逆往她二楼包厢去的路上在想,只是你们在恒温剧场里闻着花香,欣赏着精彩的演出时,窦璇玑那帮丽景门女官不知又熬了几个大夜。
留给她的包厢还挺大,正对着舞台的位置,不仅能够直观地欣赏到台上的演出,大半个场地的观众脑袋也会被她尽收眼底。
而且,就她一个人,怎么还搞了三张超长沙发?
每张沙发都够她横躺着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演出了。
当然她没有真的躺下。
因为李煽走了进来,坐到她左边。
沈逆:?
李煽看了沈逆一眼,没说话。
沈逆疑惑,这是何意?
沈逆有点搞不懂,李煽今天不是生辰么?难道她不应该坐在剧场的正中央,被百官簇拥,众星捧月地好好看演出么?怎么跑到这个小包厢里来了?
而且就她俩独处,太不合适。
沈逆本打算说上一句“永王殿下寿与天齐”就借口溜走。
谁知她刚要站起来,肩头就被人按住了,慢吞吞地往下一摁,把她摁回沙发上。
与此同时,摁她的人坐到了右侧的沙发上。
安王李极。
右手是雍容的李煽,左手是盛装的李极,坐在中间的沈逆陷入沉思。
这对姐妹,一个和天子姐妹情深,一个来京城就带着要夺位的传闻,如今在此相见,岂不是针尖对麦芒?
沈逆偏偏被夹在中间。
果然,李煽对李极突然的出现也暗暗惊讶,但气势上半点不想落下风,冷言:
“安王,我好像没有邀请你来。”
“对,我的确没有收到姐姐的请柬,但我不是来参加姐姐的生辰典礼,我是来找靖安侯的。”
李煽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向沈逆。
沈逆:……
一句“关我屁事”已经在嘴边,李极却挨过来,在她耳边轻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听到的声音说:
“我来向靖安侯道个歉。原本只是想把曹肃的玉璧送给你当做小小的见面礼,没想到让你因此被那群老朽弹劾,是我考虑不周。”
李煽听不清她们俩在说什么,有些在意,但是又不想侧身去探听。
一种被排挤在外的烦躁感令她不悦。
这个包厢本来是为她和沈逆两个人准备的。
李煽也没有想要说些别的私密话题,无论她对沈逆是何等心思,沈逆已经成亲,她当然不会不自爱到勾引一个已婚女人。
她只是想借着生日庆典的由头,与沈逆说说只有机械师才懂得话题。与她交心,哪怕只有只字片语都好。
没想到李极居然不请自来。
而且看她们那副姿态,似乎真的已经熟识。
念及那一大箱子的星河铬素,是李极的人以沈逆的名义送来的,莫非她俩真的已经结成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