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欢傻眼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大胡子在板子上写了一个“柏”字。
原来是柏雷。
梁芝欢看着八寸的大蛋糕心想,这相当于一个礼拜的米饭了吧?她笑了笑,给潘柏雷打电话,大胡子便回去了。
潘柏雷在电话里夸张地说,要不是脱不开身就飞过来请她吃大餐。
“你还记得,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何况还有蛋糕和礼物。”梁芝欢真是由衷地感到开心。
潘柏雷又傲娇了一会儿,才正经地嘱咐她要“记得点蜡烛许愿”。
“知道了。”
“最后……生日快乐,流浪的苹果!”
“谢谢……”
梁芝欢微微泛着鼻酸。
如果说她是苹果,那些顽强的抗氧化能力,不就是他这样的朋友赋予她的吗?
大胡子回来得太突然。
梁芝欢两眼泛光地看着他走进来,来不及掩饰。他愣了片刻,继续端着手里的碗走过来。
是一碗面。
“寿面。”他写道。
“谢谢……”梁芝欢抹了抹眼角,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趁热吃。”
“好。”她坐下来,开始慢慢地吃面和菜。
晚些时候,她切了一大半蛋糕给大胡子送过去。
“许了什么愿?”他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梁芝欢狡诈地回答。
大胡子把蛋糕放好,然后扭扭捏捏地拿了一只小盒子递给她。
梁芝欢打开一看,是一个好看而别致的发夹,挺合适短发。
知道他并不宽裕,也不清楚这个礼物花了多少钱,于是过意不去地收下了。
大胡子示意她戴一下。
等梁芝欢把发夹别在左边头发上给他看,大胡子难得地抿嘴笑了。
那样微笑的方式,忽然令她想起了一个人……
*
风和日丽的日子眨眼飘过,继清明之后,又来到了端午节。
梁芝欢忙中偷闲,回上海陪家人过了一个节日,返程时特意带了一点自家做的粽子回来给大胡子。
家里各个角落照例打扫过了,鱼也喂了食,花也浇了水。梁芝欢去按对面的门铃,大胡子却没来应门。
也许出去了?
隔了两个小时她又去按铃。
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
大胡子裹着一张薄毯,神色憔悴。
“你怎么了?”
他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生病了?”
他点头。
“需要我帮忙吗?”
摇头。
“那……”梁芝欢为难了,只好把手上拎的东西送上来。
“我带了一点粽子给你,是我妈自己做的。”
大胡子把粽子接下来,没其他表示。
“真的不要帮……”她话还没说完,大胡子如箭一般朝厨房奔了过去。
梁芝欢连忙跟进去,只见他飞快把手里的锅盖扔进水池,然后打开水龙头冲手。
应该是煮的粥铺出来了,灶台上一片狼藉。梁芝欢伸着脖子,瞧见他的部分手指被蒸汽熏的红红的。
“我有烫伤膏,我去拿。”
大胡子关了水龙头,对她摇了摇头——并且,下意识地把那只手往身后一藏。
“那……我来帮你煮粥吧?”
还是固执地摇头。
“你看你都病成这样了,tຊ现在手又伤了,还跟我客气什么?你出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了。”
梁芝欢不由分说地把大胡子推出了厨房,然后找到抹布收拾灶台。清理干净之后,在锅里又加了一些水,重新开始熬粥。
大胡子似乎不放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偷偷关注着厨房的动静。
“这个粽子还是等你病好了再吃吧,我先冻起来。”
梁芝欢一边说,一边把粽子放进冰箱,然后找了一些蔬菜出来。
“我给你炒一个菜,再煮份蔬菜丸子汤吧?”
等她把汤端出来,大胡子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梁芝欢蹲下来,轻手轻脚地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来替他盖上。
谁知他猛然睁开眼睛,然后低下头,迅速退缩到沙发的另一头去。
梁芝欢有些苦笑不得。
今天的大胡子还真是古怪得异常!
“那个……饭可以吃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帮你做。”
大胡子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
第二天中午,梁芝欢趁着午休时间带了一点吃的回来。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大胡子才来开门。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睡眼稀松,可是帽子和眼镜还戴着。
难道戴着帽子睡觉?
梁芝欢把午饭放在茶几上,然后问他要一把钥匙。
大胡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