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她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只得半躺在沙发上佯装养伤。不过,躺了一会儿, 眼睛又不受控地眯上了......
再度睁眼的时候,茶几上放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梁芝欢坐起来吃了一口橙子,然后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毕正忙着炒菜,大概太热,额上有点出汗。
“好香啊!”
她夸张地拍着马屁——其实也算不上马屁,因为锅里的青椒肉丝闻起来是真香。
或许好久没吃到毕正做的菜,亦或者是饿了两顿,这味道特别勾人口水。
“你先把水果吃了。”毕正斜她一眼,关了火,把肉丝盛在盘子里。
“你吃了吗?”梁芝欢上前讨好,想喂他。
“你顾好你自己吧。”他神色肃然地拿起汤勺盛汤,完全无视她停在半空的手。
梁芝欢默默地端着盘子靠在橱柜的一个角落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毕正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穿梭。
这样一个入得厨房、上得厅堂的出色男人,是什么时候让她头昏脑热有了非分之想呢?
“吃饭了。”毕正站在厨房门口招呼一声。
“哦……”梁芝欢“一瘸一拐”走到饭桌前。
一大碗蔬菜汤,一大盘青椒肉丝,两碗白米饭。
“你也没吃晚饭啊?”
毕正端起碗来没理会。
“哇,就这么一点时间就做好了,你实在太厉害了!”
“吃吧。”他瞥了她一眼,完全不为所动。
梁芝欢喝了两口汤。
“这几种蔬菜搭在一起,不仅颜色好看,味道混得也很好吃。”
又吃了一口肉丝。
“肉丝好嫩,好好吃。”
“这个米我怎么就煮不到这么软糯呢?果然大厨就是不一样,煮的饭也特别好吃。”
……
然而对面的人好似对恭维奉承免疫了一样,不动声色地低头吃饭。
梁芝欢泄气地咬住筷子,还有什么法子能哄一哄生气的人呢?
吃完饭,毕正在厨房洗碗。换上轻薄睡衣的梁芝欢鼓足勇气,悄悄走到水池边,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她把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娇滴滴地乞求:“那束花我没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梁芝欢……”毕正关掉水龙头,语气无比平静。
“你是不是以为,无论做了什么惹我不高兴的事,只要你愿意撒撒娇、或者哄一哄,我就什么都不会计较了?”
说完,他用沾水的手果断分开她的手,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出去。
梁芝欢呆呆地杵在原地,直到听见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错愕、莫名、难过等复杂情绪顿时一齐淹没了她……
隔天早晨天昏地暗,风大雨大。
貌似今年的第一个台风扫过了这座临海城市。
而昨天,明明还是阳光明媚。
梁芝欢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并没有受这鬼天气的影响。再怎样,也不及那个家伙的脾气来得糟糕!
这种天气打车是奢望。她从卧室翻出一条短裤和一件T恤换上,把衬衫和长裤叠好放进一只塑料口袋。再把口袋和一双高跟鞋塞进一只帆tຊ布背包里。然后蹬上一双凉拖,拎上一把长柄伞出门了。
大风把雨水吹到伞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她的腿。
梁芝欢用力握紧伞,顶着大风往公司的方向走去。平时一刻钟的路程,今天多花了六七分钟。
她又花了几分钟时间在楼下买了一份早餐。
进了公司第一件事,去洗手间把湿掉的衣服和鞋子换掉。刚回到座位便接到潘柏雷的电话,他说一会儿去接她上班。
“我已经到公司了。”
“你怎么去的?”他在惊讶中匆匆挂了电话。
等潘柏雷进公司来,看到她一身干爽地坐在位置上,又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的?”
“走路来的啊!”梁芝欢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脚好了?”
“毕正跟你说的?”她抓住重点。
“对啊……他说你脚扭了,让我接你上班。”
梁芝欢哭笑不得,这个别扭的家伙!
明明关心她,又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还真是很擅长“一码事归一码事”地闹别扭。
梁芝欢立刻将昨晚的失望抛诸脑后,悄悄找到前台小姑娘,请她看见毕正进来通知她一声。
还是差不多下午四点,前台小姑娘打电话来送情报,梁芝欢赶紧去倒了一杯咖啡。
当她端着咖啡“一瘸一瘸”地走进毕正的办公室,他皱着眉头问她干嘛还穿高跟鞋?
“你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就不穿了。”梁芝欢开始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