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江瑶镜确实不怕,虎毒不食子,且皇上现在很多事情都还需‘仰仗’秦王呢,哪怕父子两吵个天崩地裂,哪怕父子互殴,后面不管心里如何想,可表面上一定会和好的。
现阶段确实不可能出大事。
“等你此次进宫再回来,说不得秦王府的匾额都得被摘下来,我得趁你降爵之前,感受感受亲王府的富贵,万一后面没机会了呢?”
“我要住金屋,搬金屋。”
“眼看着权势就要没了,钱我必须握在手里。”
“孩子是你的,你得养。”
江瑶镜挺着还没显怀的肚子,仗肚逞娇的劲儿拿捏得可足了。
岑扶光:……
“非得去?”
“必须去。”
“行。”
岑扶光直接掐着腰把人送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同时吩咐一声,“回王府。”
回到秦王府后,根本不给江瑶镜欣赏王府的机会,带着她直奔准备好的金屋,把江瑶镜往里面轻轻一推,“你的金屋,自己琢磨怎么搬走吧。”
江瑶镜:……
她原本以为金屋是个比喻,是夸张的修饰,结果,具象化出来了?
满目金黄,空气里都是金钱的味道。
“时间不够。”主要负责这件事的囚恶站出来平铺直述回话,“府里现有的金子都在这了,地板墙柱所用金子还在换,预计下个月就能全部更换完成。”
江瑶镜:……
“不用了,换成了金砖直接拉到定川侯府去。”
岑扶光冲着目瞪口呆的江瑶镜挑眉,“都是你的了。”
“怪不得皇上要薅你羊毛。”江瑶镜咽了咽口水,“我也想薅你羊毛了。”
“出息。”
岑扶光没好气的嗤了一声,直接看向囚恶,“把库房单子都给她,想要什么自己拿。”
“你在这慢慢玩,我进宫去了。”
“等等。”
江瑶镜问他,“你要带谁进宫?”
“见善。”
见善性子活络,比死板的囚恶更适合进宫处理事情。
江瑶镜点点头,当着岑扶光的面直接对囚恶吩咐,“你现在就去请最擅外伤的太医来,同时最好的金疮药也要备着,你们家王爷这次竖着进宫,很大可能被横着抬出来。”
“这可不是空话,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岑扶光:……
“盼着我点儿好吧!”
确实不能再耽误了,虽然此次回京没有大张旗鼓,等父皇那边必定时刻关注着,必须要马上进宫了,手指点了点她,笑骂一声就转身大步向外走。
“太子!”
江瑶镜看着他的背影喊出了声。
“你在外面消息不灵通,太子殿下一直在宫内,他知道的肯定比你多。”
“见皇上之前,先见一面太子吧。”
是,自己是不清楚他们父子之间具体的感情状态,但岑扶光是太子一手带大的,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肯定是向着他的。
说不定太子已经知晓这件事并且已经给出回击或者说,已有了解决的法子。
而且岑扶光对太子的情谊肯定比对皇上深,由太子出面劝解他,效果更好。
岑扶光没有回话,只摆摆手示意知道了,继续大步往外走,见善小跑着跟上。
江瑶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了林荫的拐角处,又沉默了片刻,才侧头看向安静守在一旁的囚恶。
“你可知我祖父的消息?”
囚恶点头,“皇上派人送定川侯去芙蓉城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前后左右,如影随形。”
江瑶镜:……
皇上为了三十万两银子也是真的够拼,难为祖父了。
怪不得一封信都没来过,怕是如厕都有人跟着。
江瑶镜嘴角抽搐几分,实在无法给出评价,只好沉默。
江团圆还在探头探脑看着金屋,呲着的牙就没收回去过,秦王真的好有钱,一边感叹一边试图记住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这都是姑娘的,一颗金豆子都不能少!
“您要不要进去歇歇?”
江瑶镜久久不出声,囚恶难得体贴了一把。
“就在外面吧,搬张躺椅过来,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金屋确实稀奇贵重,但也是真的刺眼。
本来就是满屋金黄,再被窗外的太阳的照射,真真是哪哪都刺眼。
囚恶从不质疑主子的任何决定,当场就去搬躺椅了。
江团圆又问,“姑娘,我们住哪,等张妈妈她们过来,要把行礼都收拾出来吗?”
大部队还在船上搬行礼呢,她们这是现行一步走了。
“一会儿囚恶回来问问他。”
“不必全部收拾出来,只拣着日常惯用的整理一部分出来就是了。”